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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禀丞相,方才该侍女的话都招了。她还坚持……”
徐丞相攥着纸簿,飞快而仔细地扫了两眼,再锐利深沉地瞪向萧鹤棠,“你刚才都听见了,这侍女连死都不怕,与姝嘉公主感情深厚,到现在还声称,你与姝嘉公主在一起过,身边下人偶有不在的时候,她肚里的孩子,和你脱不了干系。鹤棠,你又怎么说?”
刚才惨叫连连,狱卒几乎夹断了侍女的十根手指,对方依旧痛哭着大喊,“是将军,就是他!是他!”
很少有人能在这样的酷刑下坚守如一,几乎连强壮的大汉都难以承受,侍女岂止是被扒了一层皮,眼下虽留了一口气,但想挺过今夜,那都是毫无希望的了。
狱墙上油灯火焰跳动,不算明亮的光线下,萧鹤棠半张俊脸落入黑暗中,没了哂笑的心思,目无喜色地望着晕死过去的侍女方向,静静沉思。
方才动刑经过,历历在目,做不得假。但,为什么一定要栽赃嫁祸给他?
这种泼脏水子虚乌有的事,萧鹤棠根本不可能认下,更别说吃这样一个哑巴亏了。
“鹤棠,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徐丞相又再重复了一遍,这次语气上明显流露出不悦。
萧鹤棠:“丞相大人,这是要逼我现在就认罪?”他看起来相当冷静,连害怕和生怒的情绪都没表现出来,甚至问也问得颇有些耐人寻味。
大将军根本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认为自己和姝嘉公主毫无瓜葛,姝嘉公主身边的侍女作证,又说孩子就是他的,到底谁真谁假。
在有人证而没物证面前,也不能说就因为一面之词就断定萧鹤棠有罪。
其次,他的动静关系着军营上下,所有军士将领都以他为首,他若真出什么事,下面的将士定然会因他而反了。
这也是曌天子和徐丞相等人暂时不敢对他轻举妄动的原因。
“鹤棠。”徐愗恩比之刚才怒意褪去些许,“岂是逼你认罪,不过是在问你,针对这侍女的说辞,你有何异议?”
白纸黑字记载着,徐愗恩还是坚信侍女说的都是真的,一个人都那样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萧鹤棠连看都未对他手里的纸簿多看一眼:“此事,要澄明我的清白,还需再审,是我做的,我萧弦音分毫不亏心,非是我做的,也赖不到我头上。光有人证没有物证,岂能说了算?丞相要是允许,亦可由我亲自查明此事的前因后果,要是不许,那就请启禀天子,将我下狱,尽管治我的罪吧。”
接着萧鹤棠离开牢狱,留给曾经恩师一时室静默。
谁敢真将萧鹤棠不由分说就下狱?整个大曌,谁不指望他为天子拼命?他们的目的,可不是要得罪萧鹤棠,而是要……
从刑部出来,外面天色已黑,为了查清这件事,不止姝嘉公主身边的人都被拿去审问了,萧鹤棠身边的下属也被找了过去,双方遭受的待遇自然是不一样的。
以萧鹤棠的身份地位,谁真的动他下属,无异于是在向整个军营宣战,是以问了一些话记录在案,就被放了。
口径自然是站萧鹤棠这边,否认与姝嘉公主有染,瞿星扫扫身上灰尘,看到立在大门外负手而立的萧鹤棠,赶忙上前询问,“郎君,情况如何?”
萧鹤棠余光觑过来,“你们呢,可有行刑?”
瞿星以及身后几个做事的下属摇头:“他们岂敢。”
对着无垠的黑夜萧鹤棠发话,“此事另有蹊跷,不对劲,江兆成辉,尔等去查,将此番随行天子迁都的所有人列为名单交上来,瞿星,随我去见当日诊脉的所有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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