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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引,好一个李代桃僵,萧鹤棠面露微笑,忽而看向额头冒出冷汗的大夫,风平浪静地问:“大夫呢,也应该知情吧?是早已跟陶引串通好的么,说什么白日风大,不宜奔波,更不宜吹风露面。”
的确有这么回事的大夫对上萧鹤棠的目光,一下就变得腿软,二话不说跪倒在他面前,“大将,将军,饶命……”
无疑默认了萧鹤棠话里说的事情,“陶公子的确给了我些钱财,要我基于事实再说得严重些,我本是不想的,但您也知道,小的在穆周郡生活,他又是太守家的公子,小的也是没有办法啊。”
萧鹤棠通情达理地点了点头,“说得不错,你们身份卑微,不过是三两只傀儡,冤有头债有主,我该找,还是要找正主才对。”
虽是这么说,可他眸光里渗人的冷意可不是那么想的。
沈冠也借机向他请罪,“还有属下,属下也有错,那天陶小公子来探望过东娘子,属下并没发现异样,是属下倏忽了,请大将军处罚。”
想来就是昨天的时候,陶引就串通一气,做好了计划。
萧鹤棠笑脸阴阴的,说被耍,那他也有份,人是他亲眼看着上车的,他当时怎么会觉得这个婢女与东月鸯相似呢,明明一点也不一样。
他冷声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二人虽然是受陶引指使,做了帮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们各自身负两袋沙石,徒步从这里一日之内抵达弋城,若是达不到,那就去劳里待个三年五载吧。”冒犯武将,本就是件很严重的事情,更何况是欺骗糊弄于萧鹤棠。
没有杀了他们,已是他的一点仁义之心。
至于沈冠,萧鹤棠凝神细想,俊面笼罩了一圈虚暗的阴影,目似点漆,最终不怀好意地说:“我不罚你,你去将功补过,替我把人找到,我要……”
要怎么惩治东月鸯呢?算起来,她已经从他身边跑两次了。
事不过三。
虽然他早有预料,但没想到,她最终还是那么做了,看来他还是对她太优待了,这样不知好歹的人,总不能一而再地对她心软吧。
能从萧鹤棠身边逃脱,是东月鸯想起来难,做起来却意想不到的简单的事,多亏了陶引,没有他,她肯定没那么轻易达成目的。
路上,他们正在去陶引说的地方,陶引说他在渠州有亲戚,特意向家里找了借口,说要去渠州探亲,这才从他大哥陶成那里得到一批军马,一同前行。
有了这样的理由,陶引先将东月鸯安置在那边,以防萧鹤棠再来穆周郡索要人,附近也不是很安全,很容易被找到,渠州他可以出钱购入一座宅子,东月鸯先住在那,等时间过去,久而久之萧鹤棠不再找她为止,再出来。
他们往与大军们相反的方向一路奔波,行了上百里路才敢停下来歇息一会。
陶引敲了敲窗门,“月鸯,下来喝口水吧,这里有条浅溪,我们在这用过吃食,再继续赶路。”
东月鸯从里下来,陶引扶着她,搭了把手,他和在穆周郡里的打扮没什么区别,俨然少年小将的模样,佩剑弓箭一应俱全。
然而东月鸯对溪流这样的地方还是充满阴影的,上回她跟家里人就是在这种地方遭遇了盗贼的埋伏,现在即使有军士在周边守卫,她还是悬心吊胆地打量四周,时刻注意着周遭环境。
树丛里陡然出现一阵淅淅索索的响动,东月鸯绷紧了神经,穆周郡的军士出列一小队,上前防备打探,“报,公子,发现一只野麂。”
东月鸯松了口气,陶引笑着安慰她,“看吧,只是山中野物,没多大事,不过我们可有口服了,月鸯,你想不想吃鹿肉?等我,我去替你猎来。”
话不多言,陶引便策马带人没入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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