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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临。一辆豪车靠路边停下,引不多的行人放眼注目。
“到了,”这是许大少上车后说的第二句话,余光瞥向副驾。
没动静。
从睡着到现在,晏词才睡了一个小时,正是意识最沉的时候,安静的睡颜沐浴在柔软的晨光里,沾了点灰尘的脸依然在光线赋予的通透下能清楚地看到一层浅浅的几乎透明的细小绒毛。
某人侧目,瞧了片刻。
醒着咋咋呼呼,莽撞闯祸,带病干架,睡着了看起来还挺乖。
正准备调头,一旁车辆响起急促的喇叭声,连续不间断,一位大爷骑三轮车过马路太慢耽误了司机的时间。
睡得再沉也被这一通吵吵醒了。
“我到了吗?”晏词努力掀开点眼皮,困意浓重,说话如呓语。
“到了,”许少淮轻飘飘说,“到屠宰场了。”
屠宰场?
回想起是谁在开车,蓦地睁全眼,他下意识往窗外看,身体的倦意极力拉扯神经,但还是能分辨出是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筑。
哪来的屠宰场啊...…
分明是故意说他睡得像猪-_-||。
“下车,”口吻不咸不淡。
他说了谢谢,迅速打开车门,对方也没再多停留。
晏词打着哈欠回宿舍,一开门,范峣就坐在客厅里,不用猜,绝对是想第一时间知道他昨晚追着人许少淮出去之后的结果,不是关心他,而是想权衡以后该怎么和他相处,是讽刺呢还是巴结。
“噗,”范峣捧着咖啡杯,笑得欢,“你怎么搞成这样,这么惨啊?”
惨?
晏词迷蒙着眼睛思索两秒,在范峣眼里他确实挺惨,衣服皱巴巴头发乱糟糟,手里还拿着一块带血的毛巾。这毛巾他本来不想拿,早不流鼻血了,可放在人车里又不合适,所以一直拿着。
现在成了他“很惨”的证据。
范峣还捕捉到更多细节。
晏词鼻端还有凝固的血痂,脖子上有勒过的痕迹,甚至有浅淡的血痕。再看他精神困倦萎靡,明摆着一整夜没睡,不定昨晚被打了多久。
没进医院就应该烧高香了吧。
范峣心里乐得开花:“是我高估你了,还真以为你有什么本事,人家那样的地位也是你能上去搭讪的?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
“你是不是敦煌来的?”晏词忽然问。
话题跳太快,范峣转不过脑子:“什么意思?”
“壁话太多。”
范峣一噎,想把手里的咖啡泼上去,顺便报之前被泼冷水的仇,但又忌惮晏词不管不顾的性子,指甲刮着杯壁,冷笑:“算了,你也就嘴巴上逞能,等赵哥回来知道你没在许少那儿讨到好,对付你肯定不会手软。”
晏词不以为意,也懒得解释,有些人就是跳梁小丑,自己没能力了解真相就只能以表相取乐。
而范峣不清楚的,有人必定会清楚。
晏词回房间,倒头上床,蹬掉鞋裹紧被子,此刻只想睡觉。
困。
坏掉的门锁没人帮他维修,范峣是想进就进:“赵哥现在恨你恨到了骨子里,你知道他怎么样了吗?”
晏词不理他,他自顾自说:“就是因为你惹事,他昨晚被小花总整,后来进了手术室连夜做了海绵体修复,说直接点就是差点成太监,等他出院非弄死你不可,啧,到时候你就惨了。”
范峣幸灾乐祸,心情愉快地轻戳着口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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