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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薄的话,然而男人的脸却被蓦地点亮了。
死而复燃的火光在他的眼睛里燃烧,在场的人都不敢直视了这种明亮的狂喜,但是阿加佩没有再说话了,他扭头钻进了花园里,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出来,跟大家一块坐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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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轮转,第二年,艾登船长终于带着妻儿前来拜访,阿加佩激动不已,高兴地落了泪。
他盛情邀请老船长留在这里,这个风和日丽的小城实在适合养老度日,但船长哈哈一笑,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他是老了,该退休了,但老家也有挚爱的亲友,不能随随便便就留在这里。
阿加佩只挽留他们住了几个月,一次晚宴上,老船长把阿加佩叫到一边,对他神秘地压低了声音。
“对了,那枚戒指,”他耳语道,“我弄丢了。”
阿加佩心里“咯噔”一下,重复道:“弄丢了?”
“是啊,”艾登点点头,“我一直放在衬衣内袋里的,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想起来要摸一下口袋,结果就再也找不到了。唉,可能这就是天主的旨意吧!”
阿加佩想说什么,却又没能说出口,他只是笑了一下,说:“丢了就丢了吧,也没关系的。”
老艾登笑了一会儿,忽然又压低了声音。
“小子,你那边那个男佣,干什么一直盯着我?瘆人得要命,他瞧着可比鬼还邪门儿啊!”
阿加佩回头一看,黑鸦已经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无辜地瞧着黄铜的枝形吊灯。
“……别理他,”阿加佩面无表情地说,“他神经病。”
第三年过去,阿加佩接见了来自西班牙的信使。
在此之前,伊莎贝尔又生育了一个女儿,健康的女儿,这个喜讯多少令阿加佩放心了一些,但这一次,信使带来的消息却十分不祥。
“皇后请您回到塞维利亚,”信使面孔苍白,将手里的信交给他,“她……她再次怀孕了。”
阿加佩如遭雷击,顾不得礼仪,他一把撕开信封,看见伊莎贝拉孱弱无力的字迹。
——她心中早有预感,自己已是大限将至,为数不多的心愿之一,就是再看一眼她最亲近的朋友。
“准备行李!”阿加佩没有看完这封信,就高声喊道,“我们立刻启程,去塞维利亚!”
他带走了莉莉和黑鸦,将女管家留在这里,她的年龄也大了,受不住长途跋涉的苦楚。一路紧赶慢赶,在抵达西班牙的前夜,船上却收到了来自王宫的信鸽。
塞维利亚宫悬挂着黑纱,悲伤的哭声传遍大街小巷,与永不止息的潮水相互应和。
阿加佩没有见到伊莎贝拉的最后一面,他只看到她苍白冰冷的遗体,消瘦如一抹幽魂。
“世事无常,”越发衰老的胡安·丰塞卡站在他身边,神色黯淡,“她那么年轻,却死在了我前面。”
他看着泣不成声的阿加佩,低声道:“别哭啦,你听我说,这把钥匙给你,在我死后,你去我的柜子里——你知道是哪个柜子——会看到一个小木箱,你就把它带走,权当带走了我一样。”
阿加佩望着他,老主教叹息着说:“我死以后,也要被送到格拉纳达,去那里迎接圣灵的审判,但愿我这一生是无愧于心的!你既然不能跟来,就把我生前最宝贵的东西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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