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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杰说不出话了,他送开手,再看了他一会儿,眼角甚至挂上了红,弥漫起水雾:“我哪里都不好。”
他悔恨得要命,他也真的去死了。
他以为死亡可以带给他平静,然而却只是让他失去了自己的身体,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人占据自己的肢体,占据观南镜。
总是穿着灰色衣服缩在沙发上,眼神空空的观南镜。
又一次被碾碎失去记忆,跌跌撞撞从他身边苏醒的观南镜。
会在高烧时模模糊糊地跨过命运的诅咒,本能地流着泪问他“前辈,你来救我了吗”的观南镜。在他清醒时,他是绝对不会这样说的,永远都不会,因为他从来不舍得让别人去承担他命运的痛苦,也不敢奢望由他人带来的拯救。可是在那麽脆弱地躺在虚假母亲怀抱中的时刻,他那麽渴望地看着他,希望他能伸出手,带他逃出不幸的命运。
被羂索控制身体的这段时间,是夏油杰十年来荒诞痛苦人生最浓墨重彩的讽刺剧。
可就算是这样的时刻,他也珍惜到点点滴滴都不敢忘。
他不能再弄丢观南镜了,一点点都不能。
观南镜再大的脾气,也见不得他哭,慌得不知道怎麽回事,都忘记自己是要兴师问罪的了,急得直替他捂眼睛:“我还没凶你呢,杰先生是大人,怎麽这样呀——”
他急中生智,想到了电视剧里都是怎麽处理这种情况的!
“我不是,我不是……唔。”夏油杰含着泪低头,正要说话,却被吻住了。等到了十几年的吻穿过不堪回首的光阴落到了他的嘴唇上,带着生涩,带着一切鲜活的。夏油杰一直觉得自己的生命停止在十七岁的那年了,在后来的日子里他只是存在,却并没有活着,他依然是那个大雪日躺在床上偷偷放暗恋的歌,看着喜欢的人,一步都不敢动的少年,像是永远停留和驻足在灰色的影子里。
可观南镜永远会冲着他伸出手的,一次又一次,即使跨越死亡,即使跨越消逝的记忆。
亲吻很快变得过火,夏油杰几乎自己分不清是什麽方向,只感觉天旋地转,仿佛和观南镜一起离开了这里,只想回到十七岁时高专的衣柜里躲好,不要被命运找到。直到被推到地板上,后脑勺被磕到时他才感到了一丝清醒,观南镜正摸着嘴巴,脸红红的,有点生气地和他说:“亲亲一点都不好!我舌头麻!——”
亲亲好的,好得不得了。
爱你也是,好得不得了。
他平复呼吸,冲观南镜张开手,让他趴进自己怀里,不要趴地板上,地板凉。他问他怎麽了,怎麽心情不好,观南镜说了自己发现的一切,最后可怜巴巴地问他:
“是不是这样?我根本不是‘观南镜’对不对?”
“怎麽会呢,你是的,一直都是。”夏油杰安稳他:“你只是忘记了。”
“那我什麽时候才会想起来?”观南镜嘟哝着问:“而且我为什麽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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