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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没办法冷静:“总是这样被打破的话,你的灵魂会变脆弱,乃至碎裂的,那你就会真的死去一部分,再也找不回这麽多回忆了!!!”
观南镜怔住。刚刚获得的温暖就像是流沙一样,他好不容易知道了自己的来历,知道了自己曾经也是个人,知道自己如何长大,如何爱与被爱,如何获得人生的理想,又如何失去了它们,它们就已经想要从他的身体里流走了。
他想要拯救七海建人,以彻底遗忘他,遗忘一切作为代价吗?
“……我本来就是个死人了,前辈。”他低下头轻轻说:“你就当没见过我……”
“镜!”五条悟气急到都快笑了,还有一种巨大的恐惧在他的心底蔓延,让他把对方捏得更紧了点,仿佛如果松开手的话,他立刻就会消失。
他悲伤而深刻地凝望进观南镜的眼睛,像是凝望一片绿野:“你尽管觉得我是在自私自利好了,镜,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看着你……看着你……”
“可我们在这里,也只是在躲。”
观南镜也难过,他知道五条悟不是怯懦,不是占有欲发作,不是不在乎外头七海建人的死活,对方只是没法再接受亲眼看着又一次惨剧发生——第一次观南镜死去时他只找到了一片骨头,第二次他亲眼看着小学弟在自己面前满面惨白地涣散破碎成无法握住的咒力,难道他还要看第三次,坐在狱门疆中无能为力地等着羂索传递画面进来,向他展示他是如何折磨观南镜的吗?
观南镜都知道,但他同时想到了自己从前总是那样悲观。他好像总是觉得自己什麽都没得选,被羂索生出来,他没得选。被送到高专去,他没得选。被杀死了,他没得选。失去一切记忆混混沌沌地被羂索控制在手心,他没得选。只有跟着五条悟扑进来,是他像是发疯了一样,为自己选择的一件事,于是命运好像怜悯了他一小下,把他的记忆还给了他。
他真的没得选吗?他在幸福的时候不敢伸出手去留下它们,只是站在原地随时等待死亡的降临,就像一个怯懦的偷来了快乐的小偷。他在痛苦的时候没有试过离开,就只是麻木地任由羂索控制他,无关痛痒的发发脾气,就像是一只被人握在手里的无力吵闹的咳血的小鸟。
如果他什麽都不曾想起来,他不过是个浑浑噩噩的幽灵,被牵绕在自己的心脏旁,只会麻木,不会这样痛苦。
但他想起来了,那他宁愿要痛苦,也不想麻木。
不想再逃避命运了,仿佛躲在暗无天日的狱门疆里,就可以变回缩在前辈怀里的高专生,什麽都不用想,只被摸着头发问想要吃什麽,去哪里玩,仿佛生命那样简单,仿佛幸福永无尽头。
那也许是五条悟想要给他的幸福,但观南镜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的幸运或不幸都依托到对方的身上,等着他去为自己盖一座乌托邦。
他也从来都舍不得让对方去背负这些东西。
“我得出去,前辈,但不是害怕了。”他把眼泪擦干了,和五条悟郑重地说:“我在想,也许我有办法拿回我的心脏,我总得想办法……我不能再这麽逃避下去。”
观南镜很自然地想着该如何改变这个世界,这个对他来说过于残酷,对很多人来说都过于残酷的世界。公理仿佛永远不会到来,苦恼才是真的没有尽头。天元大人把全世界大部分的咒力都吸纳进了这个国家,在这里酿造了前所未有的和平,也酿造了前所未有的缓慢的失序,观南镜非常清楚羂索正是要通过对天元做些什麽来彻底击溃这种平衡。
也许末法时代早该结束了。他第一反应是至高无上的力量可以打破这一切,但接着意识到这不就是绢索的想法,人是无法通过错误的路径抵达正确的结果的,因为错误会生发出更多新的错误来。所以我该怎麽做呢?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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