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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邪教,帮他们结束生命,实质是谋杀……

诅咒师和咒术师的利益关系并不是完全对立的,对御三家来说尤其是。上了文件就是咒术师,没上就是诅咒师,行事不需要受限制,是攫取利益再合适不过的黑手套。诅咒师们除非做事太嚣张跋扈惹了社会动荡或让警方发现了,明确请求咒术师帮忙,不然他们往往当做没看见。可是夏油杰在大搞黑道事业,对诅咒师们进行清洗或管理,这就明摆着是在吞高层的灰色利益,倾轧他们的权力空间。

针对他的围堵和猎杀越发残酷,五条悟不愿参加,但他在一次护卫咒具的任务里再次遇到了对方。

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五六年了。

对方显然也成熟了太多,披着一身晦涩的袈裟,从阴影中慢慢踱步出来。这张脸是这样的熟悉,却又好像也是这样的陌生,五条悟松开了捏着他下属脖子的手,放了那家夥一名,只是望着他:“杰,镜已经死了。”

“他的心脏依然还没找到。”夏油杰问他:“你已经忘了吗?”

你已经可以释怀吗?

“即使心脏还在,他也已经死了。”五条悟的声音越发轻:“镜不会想要看到你这样。”

“既然你觉得他已经死了。”夏油杰垂下睫毛,像一尊黑暗中冰冷的佛:“那我变成什麽样更无所谓了,不是吗?”

“他不会再看见了。”

那个时候五条悟还以为他只是单纯地自暴自弃地堕落了,在杀戮,鲜血和财富中污染自己的人性和人生。但去年的平安夜,当他站在他面前,必须得给他最后一击时,夏油杰的表情是那样平和与快乐,不比十七岁时他们一起去富士山看日出时灰暗一点:

“今天是镜的生日,悟,一年里最好的日子。我好想见他,想了十年了。”

反而变成了五条悟在说:“他也许还活着,我们还没找到他的心脏。”

夏油杰摇了摇头,黑发散乱,血迹在他身后的墙上涂抹出太多:“他已经死了,我们都知道,知道太久了。”

五条悟抚摸着观南镜的头发,望着他盈满了悲伤和无知的绿眼睛,轻轻说:“杰是在平静和希望中死去的。”

好友那双紫水晶一样的眼睛,鸢尾一样的眼睛无数次在他的回忆中温柔又安静地阖上:“悟,有时候生命不是仁慈,死亡才是。我不喜欢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喜欢,我已经忍耐太久了。”

观南镜颤抖着,已经摸到了事实的边缘,但无法接受,只无比倔强地问:“谁杀了他?”

“再见,悟。”夏油杰微笑着说:“可以把我埋到镜的附近吗?我不配和他躺在一起,只要靠近一点点,就够好了。”

五条悟忍耐着喉头的辛辣:“……他自己。”

他把观南镜搂紧怀里,对方在绝望地放声大哭:“不会的,他不会的——”

可他已经知道了五条悟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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