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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玩了三个月后夏油杰得到了自从他能看见咒灵以来的第一个朋友,一个漫画店老板的儿子。他们已经互相打照面很多天了,这一次终于坐在一起玩了一会儿玻璃弹珠,对方心悦诚服地和他说“杰,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家夥”。但半小时后他就失去了这个朋友,因为对方的妈妈从楼上形容枯槁地下来时,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你妈妈是不是一直觉得肚子痛?”
“你怎麽知道的?”
“有个大虫子趴在她身上,头钻在她的肚子里。”
夏油杰其实模模糊糊地有点知道该怎麽办,于是想问他要不要帮忙,但对方已涨红了脸站起来,像躲什麽脏东西似的,手里的玻璃珠都不要了,在地上一砸:
“我以为你和他们说的不一样,但大家是对的,你真的是个疯子!”
第二天,夏油杰诅咒了同学的母亲肚子里长虫子的事情就被大家都知道了。他这天要值日,和他一起被安排的同学却把自己的名字擦掉了,理由是“不想和你这种家夥在一起”。昏黄的夕阳中他费劲扫地,提着沉重的水桶回去拖地,听到老板儿子在走廊尽头的楼梯里哭:
“我是看他可怜,才想和他做朋友,他却那麽说我妈妈……”
夏油杰在那一刻憎恨起了自己,憎恨起了自己就是学不会忍耐,就是学不会不要太快地和朋友说真心话。可是当半年后听说他的母亲去世时,他却还是觉得懊悔起来,懊悔自己没有做些什麽去帮助他们,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麽。
他在走廊上遇见胸口带着白花的他,下意识地挪开眼,对方却像是莫名被刺痛到了,冲过来揪住他的领子:“你看什麽看?我妈妈真的走了,你满意了吗?你这个诅咒狂,疯子,被你诅咒过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这一番攻讦显然是毫无道理的,更毫无道理是他的又加了两拳头。尽管没有人是夏油杰的朋友,但大家也只是沉默着,没人说他干了什麽。调查完后,老师显然也发自内心地觉得他很清白,有点同情地双手握住他的手晃了晃,而后就松开了:
“杰,老师知道你很委屈,但藤野同学刚刚失去母亲,他很不容易,就体谅他一点吧,好吗?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就这样过去吧。”
因为被打了,妈妈被迫从工作里提前下班来接他,又丢掉这个月的全勤奖金。明明被打的是他,被骂是他的,被误会的事他,但妈妈还是一直在弯腰和老师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老师回礼都回累了,不得已转移话题,说夏油妈妈,您也得多关心关心孩子的校园生活啊,杰到现在社团活动都不能稳定参加呢……
他每天放学后没有好好学习,而是去玩游戏机的事终于暴露了。夏油杰的妈妈是从不打他的,她就只是冷,只是怨,只是紧拧的眉头和向下的嘴角一同冒出许多针来,只是甩掉儿子试图握住她的手,在大庭广众的列车上失声痛哭,呜呜咽咽的泪掉到工作服上。
周围的人都在往这边看,有阿姨推了推夏油杰的背:
“你做什麽惹妈妈伤心了?快和她道歉吧。”
小小的夏油杰手指紧紧按在书包带子边缘,快把指甲抠破。这麽站在车上的时刻,他第一次好奇起了外面飞速逝去的铁轨,想知道如果跳下车会发生什麽。
夏油杰的父亲从来都不怨,不像他妻子那样,身上有经年不散的恨意会冒出来。因为他既不用苦熬工作,下班回家后也不用带孩子。他在家里只有一个姿势,就是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破例的时候就是在夏油杰“不听话”或者又在亲戚朋友面前说“疯话”时从眼镜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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