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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她说,“我不知道要怎么报答您了,过了今日,我就要走了。我身上还有一只金手镯,那是太子妃赏给我的。若官人不嫌弃,我把它送给你。”
谢承瑢说:“我不用你的金镯子,你出京城需要用钱,金镯子要放在手上。”
小红笑了,露出一对漂亮的梨涡。她确实很漂亮,这世上的漂亮有很多种,有的明艳,有的温婉,而小红是干净。无论受过多少折磨,她都是干净的,像是上游里纯净的水,又或是天边纯白的云。
“收下吧,官人,我不想再欠谁了。”她说。
谢承瑢还是没收,他做这些也不是为了求谁报答。
小红给杨思恭洗完了被褥,最后见一面,这就要走了。临走前,她还是站在门框下,忧心忡忡地望着床上狼狈的杨思恭。
“我走了。”
杨思恭朝她挥手:“走吧,走吧。”
小红眼下悬着泪,她说:“下一回,我们要什么时候再见?”
杨思恭也不知道,大概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但他还是努力对小红笑,并且从容地说:“很快,很快就能见了。”
夕阳落在小红身上,她无数次回头望那间柴房,无数次泪流满面。
*
下午,林珣和赵敛特意去户部查白玉馆的鸨母王氏,果然与意料中的一样,王氏母曹氏同曹规全之父为亲姐弟。
先说曹氏,曹规全是科考做的官,从前家里都是无权无势的,相当贫穷,全家做农活供他一人读书。他中了进士后,因直言批评先帝“行苛政”,被先帝赏识,留在京中。先帝龙驭宾天,先太后执政,也过分提拔曹规全,终于是在崇源十年升至吏部尚书。
再说王氏,赵敛、林珣又去珗京志查了白玉馆,发现白玉馆最初的经营者姓孙,元配死后娶了王氏做继室,二人共同经营白玉馆。后来孙氏病故,白玉馆就由王氏继续经营。王氏刚接手白玉馆时,白玉馆同珗州其它小娼馆是一样的,但她很会管理,加上白玉馆小唱越来越多,慢慢地就成了珗州大馆。崇源十年,白玉馆被户部、珗京府批准,允许接纳被罚入娼籍的罪臣妻女,而这一年,正是崇源十年。
“在白玉馆之前,没有别的妓馆可以接纳罪臣妻女吗?”林珣问。
赵敛说:“太祖皇帝曾下诏,不准诛杀士人官吏,若有官员犯罪被流放,则其家眷一同随其流放。后来崇源年时,此律法改了。”
林珣猜测说:“莫非是,官员流放,家眷入贱籍?”
“是,这律法是在崇源八年改的,当时全珗州的大妓院都在争收入罪臣子女的资格,争了两年,只有白玉馆成了。”赵敛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说,“应当是曹规全在朝中争取的,否则,无论如何都轮不到白玉馆接纳罪臣妻女。”
“崇源八年……”林珣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观忱知道吗?崇源八年二月,正是谢同虚、谢怀玘从军入伍的月份,而同年五月,官家就提拔了鄢王,给同虚和谢怀玘改了名字。”
赵敛惊讶地几乎要倒抽一口气。他说:“崇源八年,官家十七岁。”
林珣冷笑道:“我只觉眼前有迷雾,怎么都散不开。好像快要看清前路了,可我挥来探去,这雾都不消散。”
赵敛沉思许久,说:“这真是一盘绝世好棋,一步一步都是连着的,也许从崇源七年开始,这局棋就开始走了。”
“你是说,当年步军司吃空饷一案?”
“我只是猜测。”赵敛边思考边说,“分明是步军司中级将官出事,可朝廷直接越过了步军司都虞候,狠狠责罚了步军司副都指挥使,好像这把火就是冲着温公去的。后来温公被罢,大周一半的禁军军权,都被分给了其余管军,而代替温公军职的,是崔兴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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