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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将军,还记得在下吗?”他拱手,“好久不见,听闻你入狱,我都没有好好地来看过你一回。这不,现在就补上了。”

谢承瑢缓缓坐起身,没有同他们作揖,只淡淡说:“刘中丞。”

“是我。”刘宜成特意找了张凳子来坐,俯视着谢承瑢,说,“想必你应该知道,你和贺近霖的案子要审了。不出意外,应该是在明日。”

谢承瑢瞥了崔伯钧一眼,问道:“两位官人要给我定什么罪?罪状找好了么?”

刘宜成笑道:“将军不打没把握的仗,在下也不做没把握的事儿。罪状么,无非就是逗挠、叛国与谋反,应当还能再挤出一些别的罪过,例如结党、擅权,又或是,欺君?”

“是了,这不就是你们御史台最擅做的事吗?便是白的,也能说成是黑的。”

“话不能这么说,官人说得也不对。你本来就是黑的,又不是我把你说成黑的。”

刘宜成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状书来,抛在地上,“看看吧,若我有哪些漏的,你可以自己加上。”

谢承瑢从容地捡起地上的罪状,仔细看过几遍,说:“你打算用这些罪名来处死我?”他把纸捏成一团,忽转阴沉神色,“我无罪。”

【作者有话说】

久等~

第182章 五六 十年旧梦(二)

“你无罪?”刘宜成作惊诧表情,“这世上,还能有另一个人叫‘谢承瑢’吗?怯阵避敌,拥兵不前,难道不是你吗?”

谢承瑢反问道:“贺近霖军令在先,逐我出延州,命我在延州城外待命,岂是我之过?”

崔伯钧冷笑一声:“这不就是在推勘你与贺近霖的过失吗?你同他沆瀣一气,他不过是你挟帅令军的傀儡罢了。”

“监军说反了,挟帅令军,不是你吗?贺近霖在军中无任何说话权,整个南路军不是牢牢掌握在你的手里吗?”谢承瑢质问。

崔伯钧立刻反驳:“将军印信在贺近霖手中!我有什么权力,能掌握南路军?”

“你都说了,将军印信在贺近霖手里,我又有什么权力,敢挟贺近霖以令大军呢?”

崔伯钧被噎得无言,厉声骂道:“你这是胡搅蛮缠!”

刘宜成见此,说:“将军何必咄咄逼人,这些不过是我们收集到的罪状罢了。”

谢承瑢笑笑:“是收集罪状,还是罗织罪状,未可知呢。”

“你有罪是事实。”刘宜成瞥眼,“你是不是在延州城外行军不前?西燕军都打到城门下了,你在做什么?你怯敌了,你害怕了!你让谢忘琮活生生地战死在城门下!”

谢承瑢忽然发怒:“是我让她战死在城门下?!是谁让她战死?!是谁在城楼之上冷眼旁观!”

崔伯钧咬牙切齿道:“是谁让崔公战死!是谁在城楼之上冷眼旁观?谢承瑢,你谋害忠臣,是不是罪过!”

“那你呢?你冷眼旁观,该当何罪?”

“入狱的是你,不是我!该死的是你,罪大恶极的也是你!前有你漠然不援崔公,致使崔公战死城下;后有你畏葸不前,援军不至,害得谢忘琮战死城下!此二过,就足以罢黜流放!”

崔伯钧狠狠指着他,唾沫星子乱飞。

谢承瑢厌恶地避开那些白点,说:“延州城里那些弓兵都是死的吗?城楼下有那么大动静,他们不知道?”

“那那日秦安县的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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