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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在打仗,他听着马蹄声,却什么也做不了。
碍于贺近霖下的命令,他们军也不能随意出营。彭鉴在营里急得团团转,迫切想知道外面的消息。可他们一军根本就是“与世隔绝”的,人不能进出,书信也难通。
彭鉴在谢承瑢帐子外坐了大半天,寒风吹在他身上,他的目光要跳到延州城去。
“小六?”
彭鉴听见谢承瑢叫他,赶紧进帐问道:“怎么了?”
谢承瑢声音虚极,飘飘地好像羽毛。他伸着手,摇摇指向营外:“有没有什么消息?”
“没有,外面雪很大,交锋声也听不清晰。”
谢承瑢咳了好几声,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爹了。我担心他与阿姐,所以很想知道他们的消息。”
彭鉴无奈地说:“等雪停了,我想办法差人出去问,你不要着急。”
谢承瑢又闭上眼,昏沉睡去。他隐约地见到延州城门口的雪,心中不安愈发强烈。他扎营在此已经有二十天了,前路茫茫,退路也茫茫,他们就像是被困住了,哪儿都不能去。
他的意志要被消磨光了,渐渐地,神思、身体都变得迟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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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忘琮已经和西燕军交锋数回合了。
珗州没下过这么大的雪,禁军也从来没在这样的雪日打过仗。但西燕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早已习惯严寒,作战也得心应手。谢忘琮军一直占下风,这几回战斗都损兵折将。
延州城依旧不开城门,说什么都不开。即便是战后,大门仍紧闭,谢忘琮站在雪里,遥望那扇沉重而冰冷的门。
天太冷了,冷得四肢都没有知觉。
“将军,我们所剩的兵已经不到两千人了。”王重九来说。
谢忘琮没应声,还在看门。
王重九问:“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转移阵地?城门口实在是太危险了,还是去附近的高山吧。”
“我们有不到两千人。”谢忘琮皱起眉头,“金宗烈就扎营在城外,你就算是想走也走不成。山都被雪埋了,我们也没办法去。”
“是了,若是几十个人还好。两千人,确引注意。”
谢忘琮仰头,迎面接过落雪:“雪下这么大……我们还是没有一丁点昭然的消息吗?”
“没有,一点都没有。”
“他能去哪呢?见不着他,我就算是死了也不能安心。”
王重九说:“西燕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现在就算是派人去找,也很容易中途被劫。我们只能打退金宗烈,再找同虚。”
谢忘琮无话可说了,她把怀里原先父亲留给她要交给昭然的信,还有那一张破了的小像拿了出来。她不舍地先抚摸阿娘的脸,再触碰父亲亲笔的字,最后又陷入沉思。
“贺近霖不开门,我们就没有活路。今到如此,退,就是怯阵避敌;进,就是殒阵殉国。西燕至少有三万人,硬拼,不就是以卵击石?”她叹了一口气,“还有两千兄弟,你去问问他们,谁要愿意走的,我现在就放他们走。”
“放他们走?”
“放他们走。”谢忘琮把手里的东西都窝在怀里,“不走,还留下来送死吗?命是自己的,任何人都不能代他人决定自身的命,我又怎么能逼着他们呢?他们若是想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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