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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珍。”她喊。
李润珍捧着热粥在喝,神情略有些呆滞,可一见到娘娘,他又咧开嘴笑了。
“娘娘。”他痴痴地叫。
李润珍确实是疯子,他的神志,大概也就只得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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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久,延州戍边调任已到秦州,纪鸿舟赴延州任兵马钤辖,同时官升至承宣使。珗州调的来支援延州的禁军班师,仅留两千人下来补充西北兵力。谢祥祯、谢忘琮与曹规全等人受命回京,不得作留。
八月,李祐寅封了李润珍为皇太子,并除雷孝德为太子少傅,辅导太子。八月中,曹规全、谢祥祯归京。
按理,这次平定延州需封赏定罚,但李祐寅一直没有任何动作。
官家不赏不罚,最急的人是曹规全。他在延州受了一肚子气,期间遇的所有让他愤愤不平的事,他全都写札子传到珗州了。
这都回京三日了,官家还不罚,到底是什么意思?曹规全是按耐不住了,他跑到崇政殿向李祐寅告了一状。
李祐寅正在殿中看札子,见曹规全来了,并不要他行礼,反而先问:“卿今日来,是在为禁军赏罚之事吗?”
曹规全叉手行礼,而后说:“回官家,是,却又不是。”
“援延禁军的功过,我还在思量。过几日再出吧。”
“臣来,不是催促官家早定功劳。有些事,要当面和官家说了才算。”
李祐寅抬眼,放下手中墨笔:“什么事?”
“是关殿前司副都指挥使谢祥祯的事情。”曹规全说。
“哈哈,曹公。”李祐寅笑起来,“殿前司都点检不宜再设了。”
“回官家,臣不是为了私事上疏,臣是为大周社稷上疏。自古以来,武将拥兵自重、割据造反的例子数不胜数。军权,实不宜过久放在同一人手中。谢祥祯掌珗州大半禁军兵权已超十年,再久,恐怕珗州禁军便要姓谢了。”
李祐寅不笑了,他的脸一下子阴沉起来。
曹规全又说:“谢祥祯出兵延州,屡战屡败,还需求均州的赵敛前来相助,这显然是很不称职的。他年事高了,已是才尽技穷,如若再将大半兵权交给他,恐军不稳。”
李祐寅默默。其实他内心也是这么想的,他很早就在想办法罢去谢祥祯的兵权了,只是没有借口而已。现在曹规全又提起来,自然是正中他下怀。但他不能直接应允,必须要装模作样替谢祥祯说几句话。
他说:“谢卿战功卓越,很会打仗,这回当是失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就此便再不用他,岂不是伤了老将的心了?”
曹规全道:“秦州崔兴勇,七旬老人,也是老将,也如同谢祥祯一般,到头来,不仅损兵数千,自己也战死在城下了。秦州幸好还有能将,不然主帅战死,后果不堪设想。陛下,谢祥祯征延州不利,又令禁军损失数万,这就是有再大的功绩,也掩不住天大的过错。”说完,他跪下,俯首而拜,“陛下有仁心,却必须要顾全大局。如果这样的主帅也能接受封赏,那我禁军的心就彻底寒透了!陛下理应作出正确的决断,以慰将士!”
“好了,我知道了。”李祐寅抚额,“你先回去吧,我自会再斟酌。”
曹规全走后,李祐寅拿起笔,在砚中掭了数下。他余光看见韦霜华站在边上,就问:“你觉得相公说这话,失之偏颇吗?”
韦霜华说:“相公一心为国,自有考量。”
“曹卿这话有理,可谢卿曾是大功臣,我怎么能委屈了他呢?功归功,过归过。”
“功归功,过归过。官家都如此说了,那便是功按功,过按过。”
李祐寅听罢,遂下定心,追究谢祥祯在延州统军失大误之责,罢去他殿前司副都指挥使之职;又因延州平定,升他为三镇节度使,加食邑及食实封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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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伯钧没有随主力部队回京,比第一批回京的要稍慢五天。
他有许久未见母亲,现在平安归来,自然是要第一个拜见母亲的。所以连盔甲都没脱,奔着马就到家中,才近门,却见门口挂了一片白。他怔怔看着孝,有些愣了。
门口管事的正哭着扫地,偶有人进来吊唁,很快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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