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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瑢觉得有点冷,就伸手去摸赵敛的耳垂。赵敛耳朵一下红了,谢承瑢越往上摸,他的耳朵就越红,像能滴血一样。

谢承瑢好像突然想捉弄人,他就是要看看赵敛的耳朵还能有多红。他用指腹轻蹭赵敛的耳垂,有意拨弄,赵敛很快就受不了了,缩起肩膀,还来捉他的手。

“你为什么摸我耳垂?这会儿你可不能说手烫了。”赵敛气急败坏地说。

谢承瑢又伸另一只手去摸赵敛的耳垂:“你的耳朵很红。你很冷吗?”

“我热,我热死啦。”赵敛把耳朵都捂起来,“我的耳朵很热,所以很红。”

谢承瑢说:“你的脸也很红,脖子也很红。”

赵敛把脸都埋在膝盖里了:“你一摸我,我就热了。”

谢承瑢追着问:“你为什么热?现在是冬天,你光在这里坐着吹冷风,怎么会热呢?”

“哎呀,你这问的好没意思。”

“你为什么答不上来?”谢承瑢又去摸赵敛的耳垂了,他的语气淡淡的,不像是调侃,又不像是恼怒,“二哥,你这么聪明,你比我要聪明多了。难道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热吗?”

赵敛摇头:“我不敢说,你别摸了。”

谢承瑢不再摸了。他听河上船里的人唱歌: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1]

这歌也太应景了,谢承瑢越想越乱,转头还看赵敛。赵敛在发呆呢,看着谢承瑢发呆。谢承瑢一看他,他就立刻把头转过去,又对着那边的朱雀桥发呆。

风又呼呼吹起来了,谢承瑢知道赵敛一句话也不会说了。他继续把手里的焰火点燃了,露出笑来:“二哥你看。”

赵敛过来看,焰火的光很亮,照在谢承瑢脸上,好像是铺了一层漂亮的纱。赵敛又笑了,满眼脉脉地看着谢承瑢:“真好看。”

“什么好看?”

“焰火。”

谢承瑢不看燃着的焰火了,他转头看赵敛:“你又在骗人了,二哥。”

赵敛都不敢呼吸了,可是他的呼吸分明在变急促。他舔了一下嘴唇,说:“我是在骗人。”

“你骗我什么了?”

赵敛的脸往前挪了一点,又往前挪了一点。他的鼻尖很快就要碰到谢承瑢的鼻尖了,嘴唇也快碰到嘴唇。他说:“好看的不是焰火,是你。”

他好像差一点就要吻上去,但谢承瑢忽然挪了半寸。赵敛很狼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又去看发光的焰火。

这下谢承瑢什么都知道了。焰火熄灭了,他把棍子丢到远处去,说:“二哥,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喜欢我阿姐。”

赵敛胆小地问:“为什么?”

“因为她是军营里唯一一个女人。”谢承瑢又想去点焰火了。这回他迟疑了,“可我常常觉得,你不喜欢我阿姐。”

“我当然不喜欢。”赵敛哝哝。

“那你喜欢谁?”

赵敛去抠地上的泥巴了,真是急死人。他不说,谢承瑢非逼着他说:“你不说,我也不必想了,明天我就同官家说,我成婚去了。”

“不行!”赵敛赶紧说。他不好拉谢承瑢的手,更不敢多说别的话,总之就是两头为难。他叹了好几口气,欲言又止好几回,扭扭捏捏的。

谢承瑢总觉得赵敛的话就到嘴边了,硬憋着说不出出来真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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