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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仁兴走了,曹规全才说:“官家,臣今日来是为了皇后殿下的事情。”
李祐寅原本还笑,听到这句话登时笑不出了。他冷冷问:“你也觉得要废后?”
崇政殿内烛台的火光摇曳,投出铁架修长的影子。李祐寅坐着,一只手在案下紧攥,另一只手手指叩在奏疏上。他甚至已经在想,如果曹规全也执意要废后,他该怎么办。
曹规全举手于头顶行大礼:“回官家,是否废后为官家家事,臣不便干涉。臣入仕十余年,得幸于官家,今生今世,只忠官家,只为李臣。”
李祐寅松了他那只握拳的手:“曹卿,我怎么做呢?连颜相公都来上札子,要我废后。这是朕后宫之事!皇后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呢,不过是燃了几柱香而已。况且只是我与她之间,难道这都不可?”
“官家,臣知道官家心中郁结,臣也愤懑!可是满朝文武都借此大做文章,连颜相公都如此,这背后恐不简单。”
“我当然知道不简单。朝里还有谁想与我夺权?只有我的好娘娘!”李祐寅越想越觉得不甘心,“我手中所能掌握的权就像是沙子,就那么一点点!但凡我握紧了,这些沙子就要流出来,而太后就迫不及待地想在我手底下捧着接着。除了她,还有谁知道禁庭之事?还有谁敢管后宫之事!先帝那一道旨下得真好啊,真妙!天罗地网!”他愤而起身,“先帝怎么不干脆传位给太后呢?!”
崇政殿内侍吓得纷纷跪下,连曹规全也吓了一跳:“官家,言多必失!”
“我害怕什么呢?我是官家,还有什么可怕的呢?”李祐寅起身走向曹规全,“这天下是我的,我想留着我的妻子,又有何不可呢?为什么总处处拿规矩来要挟我!皇后再犯上作乱,能谋权、能篡位吗?!”
“臣知道官家进退两难,只是这些话以后不可再为人道也。”
李祐寅干涩地笑了两声:“曹卿,你能想我所想吗?”
曹规全思忖了半晌才说:“官家,这事儿,须横着看。当初中秋赐婚赵瞻悯,朝中明显分了两派,一派反对,一派赞同。皇后殿下的事情也分为两派,一派是请求官家废后,一派沉默不语。官家说为何?”
“为何?”
“大周文首颜辅仁。官家,臣言尽于此。”
李祐寅了然了:“赐婚赵瞻悯的时候,颜相公一言不发,所以百官才敢各抒己见。现在这件事,颜相公明确要我废后,百官只能跟随,反对废后的也不敢再反对,只能沉默,是么?可颜相公到底是如何想的呢?他也觉得皇后有过,他也觉得是我在纵容?”
曹规全说:“颜相公如何想,臣不得知。但这件事颜相公已摆明了立场,他是相国,自然一呼百应。”
李祐寅思来想去不得解,转过身,看着满桌的奏疏。他知道曹规全的意思:“曹卿是建议我,拜新相。”
“官家,您手里握的,从来都不是沙子,也不能是沙子。颜培德独相已有近二十年,太祖、太宗,包括先帝在内,都从未有一人专相十余年的先例。颜培德独相十几年,又与太尉私交甚笃,官家不怕他有朝一日联合赵仕谋谋权篡位吗?”
李祐寅猛然回头:“颜相公绝不会行此大逆不道的荒唐事!”
“官家不可不未雨绸缪。”曹规全直白地说,“出了这样的事,官家应该醒了。方才官家也说,如今唯一想与官家争权的是太后,颜相公是宰相,是太后最信任的人。官家不怕颜相公撺掇赵仕谋篡位,可若是哪天,太后撺掇颜相公,又该如何?颜相公是一呼百应啊!不要真的等到那一天,官家才知道着急。只有拜右相,与颜培德分相权,才能解此困局。”
李祐寅又陷入沉默。
曹规全提醒道:“官家,一人独相,社稷易危。”
李祐寅问:“那你觉得朝中,谁德才兼备,能担相位?”
“臣斗胆,举荐齐右丞。”
李祐寅这就找出齐延永的札子。齐延永不是写札子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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