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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和我?”
“就你和我。”
赵敛高兴了,从草地上爬起来,随意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碎草,说:“那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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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崇政殿内烛火通明,一本本札子高摞,挡住案前李祐寅的身影。
春尽室暖,朱怀颂坐于官家侧,与他一同批阅奏疏。
太后如今五十有五,因这十几年听政,日夜操劳,难免白发横生,略显老态。但她是完全没有要放手的意思,恐怕头发花白了也不肯丢权吧。
母子二人皆静默,唯留笔纸之声。李祐寅翻过一本札子,为御史中丞杨荀所书,疏上所言二事:一为近日朝廷所议“西征”之事,杨中丞仍坚持殿上所言,“不征”观点;其二,便提到当今朝堂之格局,“太后摄政,天子坐观”一事。
看到几行,李祐寅悄声掩过奏疏,往朱怀颂处望了一眼。
奏疏所言:如今陛下登基十余载,大周已是风调雨顺、海晏河清。于情于理,国权之事,应交还与陛下。古有皇太后垂帘,只对少主,而今陛下入廿,已非古法之云。皇太后是否有效仿武氏之心,易主天下?
又言:李周之江山,非朱治天下。
看罢,李祐寅合上奏疏,轻声道:“好一个恣睢臣。”
朱怀颂抬起眸,问道:“官家在说谁?”
“臣在说杨中丞。”李祐寅笑道,“方才臣读了他的札子,娘娘知道他写了什么么?”
相视片刻,李祐寅才道:“他说,‘太后摄政,天子坐观’,还说大周姓李,不姓朱。我笑他思虑过甚,又以小人心度君子腹。娘娘对大周亲力亲为,可谓是竭尽苦心,又怎会以武氏自比。”
朱怀颂听毕,低头将手中奏疏看罢,才又说:“杨中丞一向是直言进谏,其出发点也是向着大周,并非恣睢。”
“臣只是怕娘娘多心,如今明堂之上有此议论,实则诛心。臣不愿因朝堂之事,伤了与娘娘的母子情分。”李祐寅放下奏疏,起身向朱怀颂行礼,“儿子年少,对于国事还不甚透彻,还是望娘娘辅佐臣。至于此类流言蜚语,臣一定痛斥,望娘娘不要恼。”
“官家无需多虑。”朱怀颂微笑,拿过下一本札子,眼中映着署名,正是太尉赵仕谋。她欲要翻开,瞥眼又见李祐寅批阅模样,认真刻苦,不觉眉梢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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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怀颂看完奏疏,乘车辇回秋实阁。
内侍许知愚行于侧,瞧见太后沉眉肃目,似是不悦,于是道:“娘娘,臣已命人制了些甜羹,等回到阁中用些吧。”
“不吃了。”朱怀颂撑额,望狭长宫巷沉思,道,“这几日睡不安稳,寻些淡雅香料来,倒比甜羹好用。”
“是。”
又行几步,忽闻一声猫叫。还未等宫人反应,便有一只黑猫从宫墙跃下,窜进步辇。立刻有侍儿惊呼,车辇也摇晃起来。朱怀颂一震:“怎么回事?”
一时慌乱,许知愚轻喊停辇,便来查看原因。有内侍抓到黑猫,摁在太后面前:“回娘娘,是一只猫。”
朱怀颂撑着扶手,头脑转转的回不过神来。
她听许知愚痛骂失仪侍儿,挥手道:“不要骂了,夜里深,她胆小也是正常的,不要计较。”又看那只惊魂的猫,皮毛油光水滑,应是有人饲养。便问:“可认得是谁的猫么?”
许知愚道:“臣记得皇后殿下有猫。”
“皇后?”朱怀颂轻皱眉,随即舒展开来,“罢了,一只猫而已。”
“这只猫冲撞了娘娘,要不要臣将它剥了,以示惩戒?”
朱怀颂不喜杀生,更不愿行此残忍之事,怜惜道:“可怜猫儿,它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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