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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型屏幕上播放着一段场景熟悉的高清画面。正是在这间屋子里,戚况周举着冰镐,在宗谔措手不及之时凿进他的身体。任他怎样反击抗拒,深陷皮肉之内的利器都没有脱离半分,尖利锯齿在戚况周的狠劲下一厘厘捣毁着宗谔,直到他倒下都仍未停手。
那个势要把人劈成碎片的恶魔真的是自己吗?戚况周浑身发麻的晃动着身躯,紧闭起眼睛要驱赶眼前的噩梦。
“不,那不是我。是你下的药,是你害我变成那样,他不是我!”
虞越关掉视频,冷眼看他逃避。“没有药物能操纵人的行为,它只是激发了你最深的恐惧。你看到了最不想见的人,你容不得他的存在,所以要一次又一次的毁灭他。这就是你说的本质,一个可怕的杀人狂。”
“那你呢!钟訚不够真心爱你吗?你身上所有一切都是他给的,你今天能站在这里也全靠他,可你却让他活活冻死!还有被你蛊惑的宗谔,他恐怕死到临头都不知沦为了你设计的一环吧!”
戚况周狠狠瞪视着虞越,仿佛那些谴责能给她造成多么了不起的伤害。
“你口中的‘真心爱我’与上当的‘天真男孩’,任性妄为得无法无天,完全不顾任何人与任何规则的拘束,更是不曾对受过他们侵害的无辜者有过一丝一毫的怜悯或内疚。”虞越踱步到宗谔的尸体旁,眼含悲痛却不是为他。“是你们先将法理公义置之度外,我不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在质问我之前,何不看看你们给他人带去多少灾祸?”
高阳依的悲恸在戚况周脑中挥之不去,她为了逃离他竟决然到不惜自毁人生。而那个男孩,即便自己刻意不去想,但他只要尚有一丝人性就不会意识不到扼杀了什么。再看看眼前的虞越,他好像没有救下那个单纯无依的女孩。或者她确实活下来了,却又在他们一步步地摧残之下,扭曲成今天这副模样。
风停了。世界突然安静地纹丝不动。浓稠如墨的怨憎与不甘,也一并被静止凝固。
“你想怎么杀我?”
走到这一步戚况周已不再哀惧,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虞越漠然俯视着戚况周的颓丧。他曾经拉过自己一把,她当然要“知恩图报”。
“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我要你余生的每一天都为自己的造孽赎罪。”
难道她要一辈子把他囚禁在这里?这不可能……她不可能一直在这里与他画地为牢。
戚况周的心跳急促而沉重,为虞越即将宣告的审判屏住呼吸——“你的所有罪证都在我手里,如果你还想当那个品学兼优有着大好前程的戚况周,就必须协助我改善这个该死但又尚可挽救的世界。”
在最初的计划中,虞越的确是想把他们全部杀了,然后与高阳依一起隐姓埋名。
可她毕竟不像高阳依那样对过往了无牵挂,虞越不能也不想离弃家人……
为什么一定必须逃离呢?有没有一条路可以让她回身逆流而上,去站到这些恶魔生来就有的高度,去尽其所能地消除他们的存在?
如若不能彻底摧毁包庇他们的温床,仍旧会有新的五帝让更多类似她们的悲剧重演。
“我会让你活着回去,我们一起作为灾害的幸存者回归。但你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发生在DR与田淼身上的真相呈交给你在纪委的大伯。”虞越伸指抵住戚况周震惊欲言的嘴,字字铿锵。“否则就是你的杀人罪证,传遍全球。任你家权势滔天再能逃脱法律的裁决,宗家也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他们的独子报仇。你尽可以去揭发我让我陪葬,我不介意玉石俱焚。”
戚况周看着虞越眼中闪烁的坚定光焰,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意味着什么,但她无惧亦无畏,果敢而笃定的信念燃烧着她,像一把火,不可照人,便以自焚。
可空有一腔热血往往是最徒然的牺牲。戚况周低叹一声,试图让虞越明白现实不似她所想。“没有用的。你不知道这件事会牵涉到多广泛的利益链条。纵使能扳过那四个主导者的家族,还有那么多各界名流精英的孩子在致夐就读,他们不会容许致夐成为一个遍布肮脏被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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