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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况周皱眉看着满室狼藉,很显然这是宗谔的杰作。他揉着眉心看向虞越,表情欲言又止。
虞越自觉回避。她走出温室绕到背面,满池枯荷支着垂萎的叶扇,佝偻的茎秆折成几何图形。
“——学校被你们的把戏弄得乌烟瘴气。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专门给你们擦屁股的工具?”
虞越第一次看到戚况周动怒。那张素来言笑晏晏的脸绷成铁面,嘴唇极快张合着吐出她听不到的话。在他对面背向玻璃的钟訚好像全无反应,任他的数落劈头盖脸也不解释一句。
后来戚况周的眼神不时飘向自己,钟訚冰雕似的身形才有了动静。
天色暗下来,头顶乌云密集。虞越听着隆隆雷声,不知道待会下雨她好不好进去躲避。
戚况周出来了。他隔着满塘残荷问虞越:“你能给他改错的机会吗?”
“他想真心改错,就该认罪服法。”
戚况周为她天真的执拗失笑。
“即使他会入狱,你的名声也好不了。这中间还有一个宗谔,一旦揭开你和他们的牵扯,你觉得那两家人能让你好过吗?”
大雨哗哗落下,他们被淋得措手不及。
“你应该懂得选择最有利自己的做法,就是把他当成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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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訚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他仍要求虞越和他住在别墅,但他们同床不做爱,这可能只因他的伤不允许。
他不再要虞越下课后每分每秒都和他在一起,他把虞越的自由还给她,但依旧有一部分时间,必须和他度过。
现在其实和他们的关系畸变后没有多大差别,只是剔除了性而已。
有时清晨钟訚会拉着虞越踏入深山,那里是致夐真正无人涉足的隐地。森林中回荡着自然谱出的乐章,风吹溪流,叶儿沙响,雏鸟在树梢唧叫拆窝。
虞越坐在晨雾未散的溪涧边,呼吸着雪松与土壤混合的寒气。钟訚在林子里翻找多时,终于摘来一把罗望子。
他剥开薄脆的外壳,干瘪的果肉一看就尚未成熟。试探性地咬一小口,虞越被他酸掉牙的窘态逗乐。
背后有嘁嚓声响,虞越想扭头钟訚却握住她的手。
“嘘,是狐狸。”
没想到有野兽出没,虞越有些害怕地握紧他的手。
冰凉纤指在钟訚掌中回温,阳光越过林梢施洒暖热,虞越没有抽回手。
平安夜的动荡阻止不了学生们跨年夜的狂欢。他们接力似的在校园各处举办Party,从室内到室外,从泳池到草地,深林中冬眠的蛇虫恐怕都要被他们不休的喧嚣吵醒。
钟訚和虞越窝在壁炉边各自捧书静读,幽婉的古典乐将他们带进书中遥远的世纪。今夕是何岁,全然置诸度外。
翻过最后一页,钟訚合上《Gertrud》,他去书架上找来中译本对照了故事末的那段尾声:她是我的朋友,当我度过不安的孤独时期,走出寂静,写出一首歌或一首奏鸣曲时,它们首先是属于我们俩的。穆奥特说得对,人在年老时会比青春时代更满足,不过我并不想因此而咒骂我的青春时代,因为它仍像一首美妙的歌曲唱响在我所有的梦境中,并且现在听起来比当初的实际存在更纯、更真。
钟訚不知道他若到了那时候,回望现在是否依然无悔。他的青春才刚开场,就充斥着梦幻与荒唐。倘若他不及时刹住,一切都会被粉碎得梦里也寻不到踪迹。
茶凉了。虞越去续热水,经过唱片机时她问钟訚,可以关掉吗。
“我发现你运动基因发达,但艺术细胞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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