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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委屈,又是哀怨。
委屈什么不用说,可她心里头是有些怨她死去的夫君的——他做什么不好,非要去投军做什么?去便去了,又逞什么能?
她是知道她夫君的,那人去挡的时候,一定是想不到自己会死的——他哪里舍得死啊。
他离开的那天早上,从她身上起来的时候,几乎是跟她黏在一起的。
她没起来送——她腿是真的软了。
那要命的就把她按在床上:“别起了,好好躺着。”
他亲了亲她的眼睛,又在她腰身下抹了抹,凑在她耳边笑得贼兮兮的:“等我回来,咱们再继续……”
他还拍了拍她微微发涨的小腹:“不过说不定,等我回来,就继续不了那事儿了。我那么卖力,这里头会不会已经怀上了?”
“泼皮!无赖!” 娇容恨得要抬脚踹他,可是腿稍微一抬,又酸得要命,最后,不过用小小的拳头锤了他几下,有气无力地,像是撒娇一般。
想到这儿,她更恨那夏将军了。
满口的空话。
她一个寡妇,去军营里头找他?若不是十分要紧的事情,可怎么能行?但是她一个搬回娘家孀居的寡妇,这辈子再也不会有十分要紧的事情了。
若是有,也不过是别人的。
等她哥嫂的儿子大了,成器也好,不成器也罢,搞不好就要她去找那将军,谋个前程。这是好的,要是闯了祸,兜不住了,那是一定要去叫她找人帮忙的。
娇容想,男人就是这样,没一个靠得住的。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服气?” 娇容的嫂子提高了声音。
娇容惊慌中抬起头来,大眼睛雾蒙蒙的。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娇容一身缟素,头上戴了朵白花,跟显得她肌肤胜雪,唇若点绛。
娇容的嫂子撇了撇薄薄的嘴唇,觉得她可真是个天生的狐媚子,叫人一看就烦。
娇容却没接话,只是说:“嫂子我知道了。我这就回房去了。”
她声音都有点变了,怕是再待下去,就要哭起来了。可她不想当着嫂子的面哭。
娇容出了正堂,就立刻从袖子里掏出手绢儿来,又在屋檐底下走了几步,才开始偷偷摸摸地抹眼泪。
她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急忙抹了下眼睛,转过身来,一股劲风也到了面前。
娇容愣了一下,来人她居然不认识。
一个黑皮汉子,眉毛浓得像炭,一双大眼睛倒是亮晶晶的,深陷在眼窝里,显得额头特别高。
他本就魁梧,因为站得挺拔,好似平添了几寸身高,显得格外精神。
娇容看见他后方站着的亲兵,看这人周身气质,又见他身上穿得衣料不俗,突然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夏将军。” 她要跪下。
“免礼了。”夏将军把她手肘往上一拖,“张先锋若是在世,我是要跟他拜把子的,你就是我的大妹子。跟我客气就是见外了。”
夏将军这话好无道理,若是娇容夫君在世,那也是他的弟媳,怎么会是什么大妹子?
“将军怎么来了?” 娇容微微垂着头,头上的白花被风吹得微微发抖,像她的人一样,好像梦一般虚幻。
夏将军虽然是个粗人,但是不知怎么,一下子就可怜起她来了:“大妹子,你哪里不舒服?怎么哭了?”
娇容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睫,默默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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