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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符号、容器。
到底是谁控制了谁、谁利用了谁,到最后也说不清。
总之在三月的春雨当中,斩首了孽党、叛贼无数。
鲜血如潮般染红了京都的土地,也轰轰烈烈地宣告了此事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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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二年四月初一,晏淮清和李浔在坤宁宫植下了一批玉兰树。
他二人搬了副桌椅,坐在院子里,日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地面上,随着风轻轻晃荡,他们一边煮茶一边欣赏着满院翠绿的叶子,享受着仿佛是偷来的闲暇。
“沈将军自请再回上阳,他说那地方他待惯了,也将那里当做了自己的故乡。”晏淮清往茶盏当中倒了杯热茶,被泡开的茶叶沉浮在滚烫的热水之中,肆意舒展着。
从前没什么感觉,如今瞧着也有趣味。
李浔闭眸深嗅了一口茶香,却还是端着冷的灌下了肚,他回忆了片刻说:“上阳啊,那确实是个好地方。”
“与天相连的草原、满是星子的夜幕、悠然吃草的牛羊……重华得了空,可以微服私访一次,也可以好好地看看大晏的江山。”
晏淮清一顿,只觉对方这话说得怪异,可一时之间又寻不出错处在哪里。
他端着茶盏抿了一口热茶,任由茶叶清新的香气在口中漫开、染遍唇舌,满嘴茶香,他的心情也明朗了许多。
啜饮几口,又状似无意地开了口。“李浔……如今家国大事都已解决得差不多了,倒是能空出时间来谈谈其他的了,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李浔倏地偏头看向了他,眼中带着笑,又似乎没有。
而后接了一句,“天似乎阴了。”
“嗯?”于是晏淮清不自觉地抬头看了眼天。
果真、果真,明明方才还万里无云,却忽地就沉了下来,那厚实的乌云也不知是被什么风吹来的,层层覆盖挡住了正暖的日头,就连吹过的风都有些阴冷了。
他最后也只得说一句,“这天怪得很。”
李浔很轻地笑了夏,没接话,饮了半杯茶后,半眯着眼睛懒靠在太师椅上,懒洋洋地念道:“偷得浮生半日闲。”
又说:“这样好的日子,以后怕是不多了。”
晏淮清蓦地一慌,未经思考地就俯身去拉住了李浔的手,感受到了熟悉的热之后,心中才微微地放松了一些。“会有的,往后有我在。”
他不善乱世带兵作战,可太平年间治国却还算擅长。
往后有他在,定然不会再让李浔像从前那般劳累了,也定然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辱他。
听着这短短的几个字,李浔也像是动容,直接偏过身与他额头对额头,两人的鼻息就在方寸之间纠缠相融。晏淮清颤了颤,只觉得身子有些发热。
“我相信,有你在大晏会更好的。”李浔说。
“海晏河清、盛世太平。”
这话不是李浔第一次说,可他不知怎得,这次听见眼眶竟然有些泛热。
而后,就又听见李浔说:“重华,李浔于人世间漂泊了一十七年,遇见你,是好运气。”
李浔羁旅他乡、晏淮清无亲无依,两人遇见在一起、纠缠在一起,哪怕是悬浮着,也给了彼此一个依靠,告诉对方,这人世间你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于是晏淮清也说。
他说:“人生跌宕,多数都是易碎的泡影,得李浔,是重华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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