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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满身阴郁煞气,他狞笑一声。“好,好,好,竟然敢当众审朕,魏仪君真的是生出了一个好儿子。”
晏淮清眸光一沉,丢下一支令签,“堂前失语,掌嘴!”
“你敢?”晏悯退后半步,死死盯着那个眉眼间并不像自己的儿子。“晏淮清,记住你的身份。”
“动手。”
晏淮清抬手一挥,立于左右的羽林军即刻上前架住了晏悯,晏家唯有太祖皇帝是马背上夺得的天下,故而晏悯并不擅武力,所以被擒住即使想挣扎也到底挣脱不得,一五大三粗的武将立刻上前抬手狠狠地甩了两巴掌。
声音又脆又响,方才的议论之声不见了,衙署内外重新恢复了安静。
太上皇被掌嘴,人间难得。
晏悯被打得发懵,是因为疼、也是因为惊。
就见晏淮清并不顾这些,只是往旁给了一个眼神,而后沈昂雄携狄族老兵、南夷老人而入,跪拜行礼之后便让老兵是指认。
他们模样沧桑,满头白发,常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让肌肤变得又粗又黑,如沟壑一般的面上夹杂着黄土的粗粝,与一般的农家老人并无太大的区别,然而开口便又是震惊了周遭的人。
-“当年的狄族一战,是阴谋,魏家军不是我们杀的,晏悯与内敌里应外合,坑杀了十万人……”
-“当年晏悯割让玉龙关,不在求和,而在求药……”
他们说着,晏淮清又遣太监将上阳找到的那残旗、木牌和甲胄带上让众人看,其上裹着的层层臭泥,更是验证了这些老人口中所说的一切。
彼时写入信中的那些真相与冤情,终于说与了众人听。
晏淮清长吐出了一口气,堂下的沈昂雄也长吐了一口气,他闭眼又睁眼之间竟然落下了几滴浑浊的热泪,而后转头用欲饮其血、啖其肉的表情盯着晏悯,艰难地说:“魏将军、魏家军何曾负你啊?何曾负你啊!”
晏悯双颊红肿,却还是展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云淡风轻道:“你是沈家的儿郎?和你祖父一样的蠢货,朕还以为你们一脉都死在上阳了。”
沈昂雄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颤着吐出了几口气,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有说,只是沉默着退回了一旁。
沈昂雄要忍,晏淮清却无需忍,听着晏悯的话,他又是丢下了一支令签。“堂前失语,掌嘴!”
晏悯便再一次被架着狠狠地扇了两耳光,挣扎之中还在大喊。“晏淮清,你个孽畜,我是你的生身父亲!”骂完又开始笑,颇有几分密室之中的癫狂姿态。“证据呢?朕的皇儿该不会以为随便喊两个人就能给朕定罪了?这天下,可不是你晏淮清一言堂,今日你以下犯上、罔顾人伦纲常,必教史书后人唾骂。”
早料到有这么一说,晏淮清拍了拍手,便有一串身着飘飘白衣的宫婢鱼贯而入,头上皆带着一顶帷帽,挡住了面容。
瞧见这些人,晏悯眸光一闪,感受了下腕上的佛珠。
“这就是证据,你亲手留下的证据!”
晏淮清话音一落,那一排宫婢便背着围观的百姓开始宽衣解带。
众人哗然,吵闹之下说什么的都有,不堪入耳的也不在少数。
晏悯见状低喝一声,开始挣扎脱离羽林军的摁压,扭打之中扯断了手中的佛珠。檀香木的珠子四处弹开、散落一地,声音清脆却还是没有拦下她们的行动。
他怔愣在原地。
晏淮清坐于高位却侧身偏头,也不去多看,哪知刚好与屏风后的李浔对视上,对方给了他一个带着笑的安抚的、赞许的眼神。
赞许的……晏淮清扶着额头笑了下,觉得自己确实是有了长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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