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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淮清只说:“当是还了当初让我饱饭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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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元年腊月二十八,班师回朝。
大胜的消息早早地被送回了京都,白虹贯日的吉兆随着胜仗一起传入了大街小巷中,百姓都知晓了新帝有大德,是他亲手铲除了谋反的孽党、平定了天曲河边儿的战乱,他是受上天肯定了的明君,定会让大晏海晏河清、繁荣昌盛。
是故城门打开、军队入城的那一刻,京都的百姓皆匍匐下跪,对着高头大马上的新帝高呼万岁。
李浔带着那个自己坐的木质面具跟在后头,听着看着,与有荣焉。
他扫了一下,发现年关将至,长街内外都已贴满了窗花和对联,挂上了红灯笼,乍一看,是一片喜气洋洋的红。
起码天曲河以南的百姓能够过个好年了,他想。
在城中折腾了好几个时辰,晏淮清终于回到了宫中。李浔自知现在很多双眼睛看着,于是故作在客栈停歇,又在入了客房后踩着城中的屋脊瓦片去了坤宁宫。
推开东暖阁的门,就见晏淮清坐在八仙桌上,风尘仆仆也没梳洗,茶盏内满杯的茶还是满的。
他走上前摸了摸茶壶,是热的,料想是方才小玉和小兰已经添过茶了,只是这人半口没喝,于是将茶盏中的冷茶灌进了自己肚子里。
“你回来了?”听到他动作的声音,晏淮清才有了些反应。
“嗯。”他倒了杯热茶塞到对方的手里,笑道:“怎么,我不在就茶也不想喝了?”
晏淮清捧着热茶回以一笑,“刚刚见了太师,与他聊了好些时候,现在有些乏了。”
李浔抬手将人鬓边的发丝捋到了耳后。“辛苦你了。”又问:“身上的伤可还疼?”
“不疼了,早就不疼了。”晏淮清说。
疼的是沉疴烂疮、疼的是陈年旧疾,深埋的刺拔除了,伤口就会慢慢地好,便是再也不疼了。
他抿了一口热茶,将凳子拉近了些,最后靠在了李浔的怀里,双手环抱住了对方的腰,也轻轻地说了声。“你也辛苦了,李浔。”
李浔听着这话笑了声,“难得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
语罢,偏头看见屏风后头有氤氲的热气冒出,就知是小玉和小兰打了热水来,于是怀中的人一把抱起,双手拖在了对方的股间。
嘴上调笑道:“食君禄、分君忧,既然我们的陛下累了,那就让微臣替陛下梳洗吧。”
晏淮清被惊得挣扎了一下,嘴中嗫嚅也没说出什么,最后就干脆将头埋在了李浔的肩窝处。
两人这样相依着往前走了好一会儿,晏淮清忽然就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又要新年了。”
李浔一愣,忽地又大笑了起来,“是啊,又是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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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转瞬即逝,年三十很快就到。
到底和在掌印府时不同,宫中规矩多,即使晏淮清下令减去了一半冗长繁琐的旧习,相较之下也也还是奢华有余。
檐下坠着一排排的八角琉璃宫灯,剪纸窗花精致繁琐,贴满了东暖阁的窗户,瓜果摆上了桌,隐隐能嗅见几分鞭炮的硫磺味。宫宴也早早地开始筹备
宫中的旧俗,年三十的时候会有宴,邀请朝堂中文武大臣于宫中相聚。
只是李浔的身份不便展露出去,席上戴面具也不合规矩,与其让众人揣测他的身份又掀起一场风波,倒不如干脆就不去了,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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