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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于世,是一场巨大的谎言,晏淮清在他成为大晏帝王这一年,在天启元年八月二十九这一天,再一次认识到了这一点。
他常常觉得自己要的东西其实并不多,母后尚在之时是一个拥抱,在冷宫之时是一顿饱饭,在东宫之时是太傅或父皇的一句肯定,在掌印府之时就是活下去。
然而就这么一点的东西,对于晏淮清而言,其实也很难得到。
就当他准备推开冷宫半合着的宫门时,才发现对墙有一个雕花小窗。
在冷宫的那么多年,他仔细地看过它,却又没有深思过,因为那小窗在从前,更像是砌上去的泥灰花纹,而非如今看到的一个窗子。
那花纹之下,也应该只是一面厚重的宫墙才对。
可如今怎么不同了?又怎么他从前没有看到过?
发现端倪之后,晏淮清几乎没有犹豫,即刻就绕着那面宫墙开始走,边走边握着自己手中的伞敲敲打打,同时伏在墙上听声音。
很厚实,像是实心的墙,甚至让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才会将灰泥花纹看成了雕花小窗,然而在敲打到某个地方之时,他终于了一声不明显的、闷闷的空响。可声音也依旧厚重,这确实教人难以分辨,容易让人忽略。
晏淮清的动作一顿。
这墙确实是空的?那门在何处,又该从哪里进去呢?
密室一间接着一间,门打开了一扇又一扇,每一次都会教他意想不到,那这一次又藏着什么经年的秘密?
晏淮清熟练地开始在这间密室的周围摸索,并且触碰那些看起来可疑的砖块,然而这一次却并不像往常那般容易,宫墙的每一寸他几乎都摸了过去,却也还是没有打开那扇不知藏到了何处的门。
他站在原地又将那道宫墙给慢慢地看了一遍,倏地额角一痛,忍受不住便撑住了头,脑中却又闪过了一幅画面,是许多年前飞入冷宫的那只彩雀、是晏鎏锦隔着斑驳的宫门笑看着他。
猛地吐出了一口气,晏淮清开始大步地往回走,心乱如麻,脑中也混混乱乱的。
回到那扇雕花小窗之前,他停下了脚步,默不作声地抬头看了一会儿,而后举起了油纸伞,朝着那小窗敲了敲。
砰砰两声闷响之后,面前平整的宫墙开始变化,慢慢地转出了一个可容纳一人进去的暗门。
怪不得,怪不得受宠的大皇子会跑到冷宫地界来,怪不得会有一只扑腾着不停向上飞的彩雀,怪不得晏鎏锦将他带出了冷宫,此后又不允许他再靠近。
所以有过的兄弟情深其实也是假,不过是在利益和秘密驱使下杜撰的谎言。
想来世间一切并非巧合,世间巧合又皆有缘由。
站定沉思半响,晏淮清摸了摸藏在胸口的那把匕首,下定了决心般迈步进了昏暗的密室中,心却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乱。
“仪君……下雨……太阳……”
隐约之中,晏淮清听到了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那声音带着经年累月的威严、却又含着傲慢与不屑。
晏淮清浑身一颤,抬手扶住了身旁湿冷的墙。
是晏悯,是他的那个父皇,不会认错的,这道声音。
他屏息又缓慢地往前挪了几步,走到拐角之处时看见了明黄色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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