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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梦诡花又开始浮现出来了。
晏淮清趁此从他的手下挣扎而出,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甩走了刀鞘之后将匕首朝着他的右肩而来。
神色淡然、下手利落。
他没有躲,任由利刃入身,而后长吐出了一口热气。
混杂着浓郁玉兰香气的鲜血从体内涌出,渗入绯红的衣袍,又坠在了地上,与成泥了的玉兰花融在了一起。
“你说得对,李浔。”晏淮清开了口,匕首稳插在他的体内没有动。“我是应该要把你杀了的,我是应该要杀你的。”
他哼笑了一声,示意对方继续。
“你如今来质问我,问我什么是真,但李寒浔,这句话理应是由我来问你的。太监是假、名字是假、忠贞是假……一切的一切都是假,那你告诉我,在你这里,什么才是真?”
“对我的爱吗?李浔。”说着,晏淮清将那插入血肉当中的匕首抽出,又对着他的肩膀木木地刺了一刀。“对我的爱吗?”
那并不算重的一刀,仿若用尽了晏淮清身上的力气,他的手软软地用刀把上滑了下去,最终垂落到了身侧。
好似已经身心俱疲了。
李浔一怔,右肩上的伤口与心一同在抽搐着疼,疼得他头一回想躬着身子缓缓。
晏淮清的话说得奇怪、问得也奇怪,反倒是将他这个被背叛了的人衬成了负心人,为何会如此?莫不是其中有什么隐情在?
风中的玉兰香气越来越浓烈,就见晏淮清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往后退了几步。
一场雨,就在这个时候落了下来,以让人措手不及的姿态,而后淋透了站在荒园中剑拔弩张的二人,也像是顺势浇灭了二人之间的焰火。
这凉雨泼下来,李浔就觉得身子舒服了许多,也清醒了不少。
话说到这里也就算了吧,他心想,今日将藏在心底的那些悉数都倒了出来,本就是一种失态了,他是无所谓尊严,但有时也会想要自己体面一点。
深吸了一口气,李浔拔下了刺在肩膀上的匕首,鲜血喷涌而出也没有在意,只是将袖口撕下就潦草地将伤口堵住,如此,雨中的血腥气与玉兰香才算是淡了些。
“走吧,臣帮陛下叫人来。”他说,没有再看站在原地的晏淮清,只是朝着自己的厢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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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长满了杂草,屋内的尘土又厚,晏淮清尝试随他一同进入,被呛了一鼻子的灰后作罢,转了个身又进了雨里,不知道要去哪里。
他自认为也没有询问的必要,自顾自地进了厢房。
上回进来还是为了拿铜铃,铜铃摆在架子上,那时拿了之后匆匆离去,也没顾得上太多其他,如今再进来,才又想起自己确实是还有很多东西都留在了这里没有带走的。
他环视了一圈,走到了床头暗柜之处,里头藏了不少他的东西。
当初下眉州深知不会安稳,带的东西也就不多,生怕折了损了。
李浔俯身抽出了其中一个柜子,放着的是李重华送给他的云母花簪和螣蛇戒指。又抽出了另外一个小暗柜,里头赫然放着一小撮缠着红绳的乌发,那是他于某个深夜暗自割下的,原本也是想学着寻常人家的结发夫妻,求个情深顺遂,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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