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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渊活动僵硬的手臂,试着调动身体里的灵力,他摸索着引导灵力在体内游|走的方法,像个蹒跚学步的孩童磕磕绊绊地运行了一个小周天,逐渐恢复一些力气。
双|腿的血液开始流动,他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麻从脚底开始,蔓延了整个下半身。
这一刻,他非常希望这具身体不属于自己。他觉得自己有点鲁莽,但仰头看见高阔的天空,白云悠悠,鸟雀无忧无虑地振翅高翔,他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陆行渊顿时心情大好,身上的那点不适被抛之脑后。他环顾四周,寻找谢陵的身影。在这湍急的河流中,他们很有可能被冲刷到不同的地方。
若是眼下找不到,陆行渊不打算去寻。他和谢陵非亲非故,坠崖时又替他承担了大部分的冲击,已经仁至义尽。
他实在难以说服自己去承担陆隐川的罪责,他是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他人的附庸。虽然眼下还不清楚为什么会被踢进书里,但可以确定他大胆的跳崖举动让他从名为陆隐川的囚笼中跳出来了。
他选择了一条和陆隐川截然不同的道路。
陆行渊没在河岸边瞧见人,正庆幸可以就此分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冷不丁地听见谢陵的声音,身侧突然多了一道阴影:“师尊是在找我吗?”
河水冲去谢陵一身的血污,露出那张苍白而年轻的脸,他不属于硬朗的长相,偏向明媚乖巧,素日里给人的感觉就是朝气蓬勃,神采飞扬,充满活力。
此刻因为失血,长发垂下来,长睫低垂,瞳孔幽暗,脆弱而阴郁。
他醒的比陆行渊早,上岸后就坐在石滩上静静地看着陆行渊,没有把人救上来的意思。
看着他此刻冷漠却清醒,陆行渊不知怎的,竟然有点欣慰。这怪异的情绪让他感到好笑,许是怜爱书中谢陵少时的遭遇,见他此刻能够想明白真的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陆隐川不是一个好师尊,并不值得谢陵为他伤心。
陆行渊从水里站起来,身上的衣袍经过风刃的摧残,有些地方不足以蔽体,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陆行渊干脆把它脱下来,手臂的伤口淌着血,没有完全熟练运用的灵力不足以修复这些伤势。他不在意地拿衣服擦了擦,随后将沾血的衣物扔进水里,赤|裸着胸膛站在河岸边。
陆行渊身形高大,宽肩窄腰,日复一日的训练让身上每一块肌肉的起伏都充满了力量感。和谐,流畅,但不突兀。
他背对着谢陵,翻找手上的储物戒,准备换一身行头。在不断的摸索中,他逐渐熟悉这具身体,也熟悉灵力的运行。
谢陵早已习惯陆行渊的无视,见他脱下衣服,正欲回避视线,却被他身上的伤疤吸引了目光。
陆行渊宽阔的后背上鞭痕交错,有些地方已经淡的看不清,有些地方伤口还没长好,结痂的伤疤呈现出铁锈的颜色,蜈蚣一般盘踞在陆行渊的后背上,被雪白的肌肤衬的狰狞可怖。
谢陵喉咙一紧,瞳孔骤缩。这明显是受了惩戒,被人鞭打所致。
但陆隐川身为天下九尊之一,在正道享有盛名,他冷酷正直地犹如一根标杆,又怎么会犯下受戒的大错?
谢陵以为是自己弄错了,他正欲再看,陆行渊就转过身来。
谢陵听见他问了一句:“有衣服吗?”
谢陵:“?”
如果可以,陆行渊也不想问这句话,但谁让陆隐川的储物戒干净的像个摆设。
里面没有衣服,没有丹药,没有符箓,没有灵石……只有一柄孤零零的长剑,还是陆行渊在跳崖前放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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