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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元洲也不与他争,省事地收回手。

宋思玺拿过手机看了眼,道:“没备注。”

又把来电号码念了出来。

江元洲伸出手,是要接的意思。

宋思玺便将手机递了过去。

电话接起的瞬间,一道有些焦急的女声响起:“你伤得严重吗?”

女生问完,又连忙解释:“昨天晚上警察给我妈打电话了,说有人报警告那人渣暴力滋事,我妈一听警察说他打的人是他儿子,就连忙来告诉我了。”

“你是故意让他打你的吗?”女生的声音又变得紧张起来,“可是这样就算把他关进去了,也关不了多久的。我说了,我手上有他经济犯罪的证据,你不必这样把自己搭进去。”

江元洲虽然没开免提,但手机音量不低,病房里又安静,只要在场的另外两人细听,也能听清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什么。

江元洲将手机放到枕边,语气平静:“我为什么要让他进去坐牢?”

电话那边的人安静下来:“那你……”

江元洲到底刚下一台手术,又一直没吃东西,背上的伤也在麻药失效后疼得越发明显。

他没什么精神地合上眼,淡声道:“我这点伤,他只要用点手段花点钱,很快就能出来。我就是要他出来,越快越好。越快,他才越会觉得,我不过就是个雷声大雨点小就会口头吓唬人的毛头小子。从他彻底瞧不起我的那一刻起,才是真正的开始。”

这一次电话那边的人安静了很久,才很轻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听见这个问题,江元洲没什么反应,倒是在病床边上坐着的江棋瑞掀起眼帘,扫了眼病床上的少年。

他想起三年前。

三年前江和雅离世,叶怀骋被警察带走,又很快被放出。

被放出后,他甚至耀武扬威般的,出席了江和雅的葬礼。

江棋瑞当时被气到近乎没了理智,要不是顾及姐姐,他恨不能在葬礼上亲手将那个男人打死。

回去后他找人联系了私家侦探,打算将那个男人过去几十年查个底朝天。

他不信那样利欲熏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几十年里没做过任何肮脏事。

可正当他跟私家侦探沟通时,自江和雅去世后就失了声的少年忽然开口:“舅舅。”

少年声音喑哑得几乎不成调。

江棋瑞按下手机,凑近了,仔仔细细地听,才听清少年成句的话。

少年问他:“你是这样仁慈的人吗?”

江棋瑞心头一颤,挂了电话,目光深邃地看向少年:“你想做什么?”

少年没有看他,而是抬眸,寂静地望向窗外翻涌的海。

他语气毫无起伏,不像是在诉说准备要做的事,反倒像是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在冰冷地宣示刑罚。

他说:“自以为是的贪婪者,当然要自食他自己亲手埋下的,最恶的果。”

“以后你会知道的,还有什么事吗?”

少年平静的声音拉回江棋瑞飘远思绪。

叶翡遥闻言,静默片刻道:“他大概什么时候会出来?”

江元洲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将手机开了免提。

江棋瑞了然,代为出声应:“最多半个月。”

叶翡遥一顿。

江棋瑞主动出声解释:“我是小洲舅舅。”

电话那边的叶翡遥似乎是知道江棋瑞,松了口气,但又沉默下来。

江棋瑞见状,再次主动问:“有什么困扰吗?”

叶翡遥叹了口气,到底是把话说了:“你们可能不知道,当年他跟江阿姨离婚后,他就是骗着我妈,再加上撺掇我妈家里人威逼利诱,才让我妈跟他把婚结了的。三年前江阿姨出事,我妈了解了一些前因后果,就一直想和他离婚,可他这个人,你们也是知道的,在外人面前最擅长伪装,过去十几年更是潜移默化地将我妈的朋友圈切了个干净,我妈的娘家人又是一堆烂人,收了那狗东西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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