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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觉得路嘉洋无所畏惧,是因为他们这些人这些事,谁都够不到让路嘉洋“乱”的程度。
唯独远在大洋彼岸的那个少年。
路嘉洋挂了电话后如果安安静静的,那其实还算好的,至少说明那少年的病情相对稳定。
如果通话时少年格外虚弱,往往挂断电话后,路嘉洋就会沉默地去阳台点一根烟。
他其实不怎么抽。
有时候就是让烟燃着,靠那点尼古丁的味道,压住翻涌的情绪。
有一回,大抵是少年的情况格外糟糕。
路嘉洋在没有供暖的阳台上站了大半个小时,都不见进屋。
寝室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等到熄灯都不见路嘉洋进来,终于坐不住了。
也是那天,路嘉洋第一次开口,跟他们提及江元洲的事。
“我弟有先天性心脏病。”
他指尖夹着不知是那晚燃起的第几根烟,月色下眼眶泛红,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
“手术成功的概率不足五成。突发抢救、心脏骤停……每天都有可能发生意外,我每次跟他挂了电话,都怕那是最后一次见他。”
钱英卓和文钦磊都是家里有弟妹的,对路嘉洋的话格外能共情。
钱英卓甚至直接共情哭了。
他一个熊似的大汉抽抽噎噎:“没事昂小路,马上就期末周了,等一放假,你就可以马上飞去见弟弟了。”
路嘉洋当时垂着眸,掌心在窗沿上压得变形,很轻地说了句什么。
钱英卓和文钦磊都没听清,后来路嘉洋也没再说。
唯独梁陶晗站在路嘉洋正对面,看得一清二楚。
路嘉洋说的是,见不了。
他见不了江元洲。
原因不得而知。
梁陶晗看着眼前人此刻状态,跟那时候在阳台上如出一辙。
手术室里是谁这件事几乎已经不言而喻。
梁陶晗不是没眼力见的人,知道这时候不该多问。
可看着窗外飘落的雪,他总想起昨晚江元洲那番危险的话。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什么都不告诉路嘉洋。
感情问题那都是其次。
那小子摆明了为了得到路嘉洋的关注可以把命随便扔着玩,而路嘉洋又对那小子的生命安全最为紧张。
万一哪天那小子玩脱了真把命玩丢了,以梁陶晗目前对路嘉洋的认知,他觉得路嘉洋八成得疯。
这种事,还是防范于未然的好。
于是梁陶晗故意问:“手术室里的,是你弟吗?”
得到了肯定回复,梁陶晗又道:“他心脏……”
路嘉洋捻着指腹间的烟头,轻声道:“不是,出了点别的事。”
梁陶晗脑中的警钟瞬间鸣得更厉害了。
他靠到墙上,斟酌着话语,半晌开口:“嘉洋,昨天你喝醉,你弟带你走的时候,我跟你弟浅聊了几句。”
路嘉洋动作一顿,抬眸看向梁陶晗。
“你也知道,人的自保意识是本能。没有人喜欢自己的身体受到伤害,所以遇到危险,第一反应肯定是竭尽全力保护自己。”梁陶晗尽量把话说得客观。
“可昨天跟你弟聊,他给我一种,他无所谓,甚至是乐于受伤的感觉。因为他受伤,意味着他能博得更多你的关注。这就好像一件错误的事情你却给予了正向的奖励,这问题说大不大,说小肯定也不算小。至少在自保这件事上,他比起其他人,肯定不会那么上心。反正我觉得这事多少算个问题,跟你说一声,你也好心里有个数。”
路嘉洋眸色沉下来,许久,道了声谢。
两人沉默间,梁陶晗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他掏出今天中午他把刀架在钱英卓和文钦磊脖子上逼他们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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