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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仿佛在尽力压抑着什么。
“你……怎么了?”傅时秋小心迟疑地发问。
盛鸣尘依然没出声。
傅时秋连声道:“我、我其实一点都不疼,你——”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未尽的话骤然被打断,傅时秋愣了愣,盛鸣尘好似已经恢复正常,他沉沉地望着傅时秋,一字一句重复道:“傅时秋,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其实是有的。
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是恋人吗?
可傅时秋却迟迟张不开口。
过了一会儿,他呼出一口气,抬眼看着盛鸣尘,轻声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迟疑许久,傅时秋还是没有说出恋人两个字,万一不是呢?
盛鸣尘给出了答案。
“恋人。”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总之,傅时秋心里那块石头倏然落了地。
他想,竟然真是恋人,难怪盛鸣尘那样生气。
“那你……”傅时秋想了想,“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比如你怪我失忆吗?怪我不记得你吗?
然而,盛鸣尘只是垂着眼,低声道:“真不记得了?”
声音很轻,像是根本没指望傅时秋回答的自言自语。
可傅时秋还是回答了。
“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
这次,盛鸣尘陷入了愈发长久的安静和沉默里。
傅时秋觉得盛鸣尘好像有些难过,其实也应该难过的。
傅时秋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安慰的字。
他垂着头,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和无措。
盛鸣尘在想什么呢?
盛鸣尘在想,他是否应当感到庆幸?
那晚傅时秋沉默的短短几分钟里,盛鸣尘的脑海里掠过许多画面。
譬如重逢后的初见,傅时秋看向他的眼神是那样陌生和惊惧。
譬如他提出结婚的时候,傅时秋也是百般不情愿,却在看过婚前协议后忽然转了性子。
又譬如傅时秋表现出来的想同他亲近,喜欢黏着他,甜甜地叫老公的样子。
在傅时秋的沉默里,盛鸣尘突然明白过来——傅时秋是装出来的。
十年是三千多个日夜,这样漫长的时间,足以让一个原本赤诚的人变得虚伪狡诈。
那一刻,盛鸣尘感觉自己冷硬麻木的心碎得四分五裂。
他的哥哥、他惦念寻找了十年的爱人,再也回不来了。
那么,他这些年的坚持和寻找,又算什么呢?
然而傅时秋却说,他失忆了,他把他们的过去彻彻底底地忘了。
所以他的哥哥没有骗他,也没有抛弃他,他只是,把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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