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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惠一段时光的。
于是他走近她,直到她床褥的跟前缓缓坐了下来,告诉她,她名为茜子。
就如同她朝霞般的容颜一样。
他尽可能地用柔和的语气和她说话,让她先好好休息恢复身体,因为这段时间他实在是太忙有太多的事要处理,所以近期只能由这位金婆婆来照顾她了。
却没想到他一说完他不会日日待在这里时,她就表现得很害怕,想抓住他又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能抓住他的踟蹰模样。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他知道她大概是希望他能主动留下来陪伴安抚她的,可他并不是她真实的丈夫,只是权宜行事而已,等东京缓和一些后就送她回去,相信她将来恢复记忆后会理解他的。
想到这里,他便起身离开,吩咐这边的下人照顾好她,并且关于她身边的这个金婆婆,得点醒一下她不要乱说话才行。
……
之后,又过了小半个月。
当他再次看到她时,发现她已经适应如今失忆且暂时只能待在甘泽的生活了。
这位金婆婆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大概是对她说了许多类似不要过多打扰他的话,所以这段时间她也没有发生因为不安害怕而闹着要找他的事,甚至在他例行来看望她的时候,都表现得非常得体知事。
仅仅只是希望他能多回来看看她,也希望他在辛劳工作的时候照顾好自己,看起来就真的像一个体贴的温柔妻子,即便她如今是在失忆的情况下。
看到这样的她,他当然有些愧疚,他知道他应该告诉她真实情况的,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说不出口,就好像他已经错过最佳的时候了,所以他只能折中地告诉她,她失忆以前的事,以及她在东京的身份。
直到后来他才明白,那时他不过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卑劣罢了,以及隐约地不愿对上她那果然如此又似笑非笑地不屑目光。
虽然他很早就认识这位久生家的小女儿,但他也是几年来才不得不承认久生爱世是一个很有意思很特别的女人。
她的特别在于,她在年幼时做出的一些事很容易就让人简单地下结论以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当你以为她就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时,她随后又能超出你的预料,直白地告诉你她可不止是这样的女人呢。
她可以从小受尽宠爱骄纵成性,她也可以端正严肃做教导他人的教师;她可以爱慕虚荣力追上等,也可以一瞬间一切名利地位都放弃,只做个小教师就满足。
家世、地位、财富、美貌、朋友,她几乎什么都拥有,除了她小时候还曾有争强好胜的心,后来的她似乎就没有被羡慕和嫉妒这种情绪烦扰过,再没有比她过得更随心所欲的女人了。
也只有在她如今失忆的情况下,能稍微看清她原初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可他又为何会如此在意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大概是因为她的那双眼睛在看向他的时候曾闪过一缕嘲讽笑话的意味吧。
他好奇她在嘲讽笑话他什么?
比起一些有心人总是时不时对他说的那些她对他别有用心的话,他其实更在意这个。
因为这让他有些不舒服,也不服。
……
失忆的人,尤其是失忆的女人,就如飘萍一样。
只能令人摆布。
在时局如此混乱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她在最初的慌乱过后,也只能尽可能地收集有用的信息。
但很遗憾,她身边的人,甚至这座宅邸的人都是就近新聘过来的,他们并不认识她,认识她的人,只有和她一样来自东京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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