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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出一只鸡出来,凌晨四五点在一家小饭店租了灶台炖煮,买了个崭新的上好的保温碗,六点半准时拎着鸡汤粥到了医院。
这个时候白夏还没醒。
他给护工结了钱,把保温瓶和热水瓶工工整整的放在桌面上,搬了把塑料凳子坐在白夏的床边,伸手摸了摸白夏的额头。
还有点热。
他拿出体温计甩了甩,耐心的用酒精消了毒,放在手心搓了搓,让冰冷的水银体温计没那么凉,这才轻轻的放在白夏的腋下夹着。
到了时间取出来一瞧,三十八度一,还没退烧。
七点钟的时候白夏醒了,祁桑源拎着吊针瓶陪着白夏上了厕所,简单洗漱一下就伺候白夏吃早餐。
鲜美清淡的鸡汤粥要是在平时,这是白夏难得能吃到的美味,白夏努力的吃了好几口,但是生病胃口乏乏,剩下了很多。
祁桑源就着白夏的碗把剩下的粥全部吃了干净。
白夏不怎么精神的坐在床上,“我感觉自己好多了,我花了多少钱?”
祁桑源说:“没花咱们家的钱,你在那个姓王的玉米地弄成这样,当然是他赔的。”
才不是王骁赔的,祁桑源拿了白夏的钱交了医药费,王骁拿钱的时候他一点也不让,就是不想欠他的。
他现在这样说只是为了让白夏安心,免得他心疼钱。
白夏一听松了口气,没花钱就好。
但是这样和人撕破脸皮,骁哥明年还会带他赚钱吗?
祁桑源说:“其实去城里能赚更多的钱。”祁桑源轻轻是说,“夏夏,我们去城里吧,我赚了钱都给你。”
白夏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城里,他家里养了猪和鸡,还有田地,怎么能荒废?
况且,去城里如果混得好,最多是像王骁打工那样一个月两千块,可是在村里如果学到了王骁的手艺,一年也可能有几万块。
他从小到大没和什么人交流过,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连隔壁村都没去过,听说城里人可多了,他贸然出去肯定是又土又没见识。
白夏说:“家里还有猪和鸡,去什么城里。”
祁桑源笑着碰了碰他的发梢,没有说话。
他现在不能让白夏知道他已经把猪和鸡卖了,要不然白夏可能会气晕。
至少等白夏病好了。
第三天白夏终于退了烧,祁桑源办的出院手续是下午,白夏上午就取了针,祁桑源背着个破背包仔仔细细的在收拾东西,“下午的出院手续,夏夏再躺一会,花了钱的不躺白不躺,现在外面风大。”
白夏想想也是,又躺了回去。
今天风大,但是个大晴天,镇上的床位不挤,这间病房只有白夏一个人住,病房里的光线很明亮,祁桑源坐在白夏的床边守着他。
“夏夏,我们去城里赚大钱好不好?”
问是这样问,其实早就做了决定,他已经约好了回城的车。
本来是拿着白夏的身份证买票,到了车站才想起自己身份证早就丢失了。
只能搭上不要证件的车,但是路途远,又贵。
白夏皱眉,“你怎么老是想去城里?”
祁桑源看着白夏,轻轻的笑,“我想赚更多很多钱给夏夏,然后给夏夏买个大车车,比拖拉机好多了的那种。”
“不行。”白夏并不赞同,“家里还有猪和鸡……”
祁桑源坦诚的接了话,“那些我全卖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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