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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启转头看向她,继续道,“本王确实不算孝子。所以,太妃今日才这样提醒本王,她没有提醒错。”
……
贫贱与富贵,荣宠与羞辱,全在天子一息之间。
因为先帝一句话,章启与太妃一朝便从京中炙手可热的的贵妃娘娘与小皇子成了武宁山上的孤儿寡母,顶着被驱逐出京的身份,人尽可欺。
当年,母子二人乍然到了武宁山便受尽了冷眼。
一开始,太妃还抱着皇上不过是一时气话的侥幸,后来逐渐认清再无转圜之地,渐渐有些魔怔。
每一天,她都会歇斯底里地质问章启,要年幼的他一遍遍地反思,为何要惹圣人不喜,害她沦落至此。每每平静下来,太妃仍以泪洗面,她说不该生下他,他是煞星入命,拖累了她与陛下,克得陛下病重,才会被赶出京城。
若只是疯言疯语倒也罢了。
酷暑天里,章启生了病,她却不愿使医官来医治,章启被关进了小佛堂,他跪在黑暗之中,望着一列列佛堂前供奉的香火,像是在看一具具幽魂。
黑暗的空间让人窒息,更何况那时候他也是个稚子,在宫中时受尽恩宠。
在小佛堂却只有一个武宁山被放逐多年的挑水奴照顾他。
他会偷偷送来汤药饭食,但每一次都会辱骂折骂他,京中受宠的小皇子被踩在自己脚下,难免叫人在幻想中迷失。
可笑的是,那时年幼的他还不能离开那个奴仆。
他确实仰仗他的鼻息,因为那个人是当时唯一会为他送药之人。
而太妃身边的丫鬟奴仆俱得了她的指令,那些人眼见他膝下生疮,暑热难消,面色苍白,却还能冷漠地露出笑意来。
他们会说:“小主子,你乖一点,再忍一忍,等娘娘回宫就好了……”
多么可笑!这些人明明笑着,却比那个踩着他要他跪地求饶的恶仆更叫人感到绝望。
先帝尚未仙去时,每隔一月宫中有内侍前来探望,有时是太妃娘家人前来探望。
那个时候,佛堂大门会打开,不过一瞬,那些奴仆勒令他抄写经书,勒令他哭出声来,会将他膝下的疮疤展露于内侍跟前,更要他哭着喊父皇,哭着说自己错了。
他在小佛堂背光之处哭得声嘶力竭,能听到他的母亲对送东西来的内侍苦苦相求:“以前是我教子无方,如今,他是真心悔过的,日后必不会再犯了。他为了替陛下在佛前抄经,日以继夜,才会病成这样,陛下怜悯我们母子,一定会愿意见我的,是了,只要陛下见我就好了,公公可一定要将我的话转告给陛下……”
可每一次消息都石沉大海,渐渐地,连送东西的太监都不曾来了,太妃变本加厉,每一次都要想法子让他病得更重一些。
……
虞秋烟见章启垂眸,伸手捏了一下他的手,温声道:“可我听说,王爷立了军功,第一件事便是请求将太妃接回宫中安享晚年。我讲的也是真的!那些人说的,王爷不应放在心上。我相信王爷是有原因的!”
“你……”
她紧紧看着他,双眼坚定,章启却不敢再看,低下头来。
虞秋烟:“王爷你在乎他们所说的吗?”
章启当即摇了摇头,视线落到两人相扣的掌心之上,白皙柔软的手指从指缝之间挤进去。
他抬眸看着虞秋烟,又点了头,重新道:“在乎的。”
他可以不在乎那些传闻,可如今不一样了,她同他在一起,也会被言语中伤……
虞秋烟拧了眉,有些为难,沉思了片刻,想了个法子:“要扭转坊间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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