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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歌舞祝寿。

虞秋烟带着满宵坐在女客中,身侧坐的是都督府的小姐,两人有个几面之缘,颔首示意后,她便赏着歌舞酌饮了些清酒。

宫中出来的班子自是不俗,从音律到献舞样样不落。

梁家满门武将,朝中不少武官与梁家的交情不浅,因而此番受邀的武将倒是颇多。

在场的夫人小姐,虞秋烟大多只是有几面之缘,勉强喊的上名字,但无甚交情。

只因虞衡在朝中虽身居高位但为人刚直清廉,是个彻彻底底的孤臣,便是私人宴席都参加得极少。

自虞母过世后外头的赏花赏景宴更是都不往虞家递帖子。

虞满宵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好歹是太傅府得宠的二小姐,却一副见什么都新奇的样子。

见侍女上了百花清露,满宵又羡慕地望着虞秋烟的酒杯。

可平时贴心的姐姐今日却一杯杯的饮着酒,面色酡红,双目失神地望着前方,时不时又定定看着歌舞不转神。

满宵偷偷伸了几次手都被虞秋烟打了回去。

几杯酒下肚,虞秋烟便有些眼神迷蒙,对侧坐的是男客,觥筹交错,那一袭玄墨色的身影衣袖拂过酒壶。

周围喧声不绝于耳,可又好像听不见任何声响。

厅内明珠朦胧烛火晃眼,虞秋烟好像只瞧见了一个人的面容,只听见了一个人的声音。

上辈子,她得救后几度想要回府看看,可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启言,日日卧榻在床,日日见同样的园子,便是风景再好也有厌倦之时。

后来二人吵了一架,她一气之下便怪启言虽救了她但这样关着她不如放任她去死。

那时启言死死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至身前,咬牙切齿:“世人都知你死了,你如今回去算什么,再嫁一遍宋成毓吗?”

他的话其实没有错,以虞衡那样的性子,便是她回府了只怕也会很快被送到宋成毓的府上。

可是虞秋烟就是放不下,她想看看知道她去世后,虞家的人会怎么样?虞父会想念她吗,会为了她责骂宋成毓吗?

这样的心思无人察觉,连启言都不懂,因而两人不欢而散。

后来拗不过她,启言还是带着她出了门。

那时恰是中秋节,泠水河张灯结彩,不少女儿家在此燃花灯拜月赏景。

水面上千灯辉映,一簇一簇的花烛被一艘艘小舟载着流向远方。

她就静静站在栈桥边的画舫上,看着虞衡与柳姨娘站带着满宵在河边放灯。

月色流辉,满宵面色宁静,双手交叉,似在对着花灯许愿。许久未见倒有几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娴雅端淑模样。

就连在常年窝在自己院中的柳姨娘竟也难得出了府,虞秋烟以前在府中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她几次面,可算是新奇。

虞衡双手背在身后望着千灯流水,神色莫明。

月色下三个人的身影在烛火月色下摇曳,看起来,是真正的一家人。

那一刻虞秋烟不得不正视自己,她直到那时才明白,原来她一直是羡慕着虞满宵的——

尽管满宵是个庶女,尽管身边的人都告诉她满宵再怎么在家中受宠也是越不过她的身份……

画舫没有燃灯,四周密不透风,一丝人气都没有,虞秋烟只隔着推开的半扇花木轩窗看着外头的人来人往,看着参差错落的灯烛摇曳。

清风拂皱水面,水波兴起圈圈涟漪,水上千星晃眼,岸边花灯灼眼……

她用尽力气合上窗子,蹲在暗处,伸手不见五指,泪水早已沾巾。

她颓唐地靠在窗边,几与乌木暗沉的画舫融为一体。

许久之后,画舫仿佛摇晃了起来。

启言推开门见到的便是她那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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