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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追兵两路堵。花了一番功夫甩掉骑兵,他留下马儿,拍拍它的脸,算是道别。

先是去了一些熟人的宅邸,不出意外他们要么被限制自由,要么闭门不出,要么惨遭毒手。如果政客也是这样的下场,就不用寄托希望给那些商人。

唯一见到某位眼熟之人,他也行色匆匆,神情古怪。

柏温不敢贸然上前,探出头多看了两眼,果不其然在周围找到可疑的跟随者。

这下彻底没了援手,连个藏身的地方都要深思熟虑。

眼下夜晚来临,街道冷清空旷,对他不利。夜晚总是让人们恐惧,在疫病开始之前,夜晚还会有热闹的时候,最近人们察觉到什么,就逐渐不再外出。哪怕疫病并不会因为夜晚而传播,却好像外面存在什么洪水猛兽,或者魔鬼。

犬类奔跑时轻盈而迅速,不用靠近就能感知到。

猎犬又来了。他看了看四周,选了个方向悄悄移动。

魔鬼……真有魔鬼就好了。看看他们谁更邪恶,要不然打一架算了。

柏温揉揉胳膊,身上没什么深的伤口,不是致命伤,但他也没机会包扎。动起来牵扯伤口血一直滴滴答答的淌,疼得他倒抽冷气。

而且他身上没钱,否则还能去那种认钱的地方藏藏。

上城区谈不上好,下城区简直是地狱。

他从巷道中穿过,每走过一片区域,就能看见越加明显的变化。

石板街道偶有积水,至少有特定的时间去清理。到下城区,踩上的就是湿漉泥浆,除非一口气晴朗十天半月,否则地面不会干燥。如此积累的恶臭久久不散,倒是可以拖延猎犬的追捕。

街道旁全是尸体,大多脸色发青,死不瞑目。涣散瞳孔偶尔与他对视,总像地狱爬出的恶鬼,下一秒就要挣扎起来生吞活人。

“前面,我看见他了!”

“赶快点别磨蹭了,记住,要活的!”

“只要他是活的,就算打断他的双腿也没关系!”

“明白了。”

怎么还是甩不掉。

柏温摇摇头,虽然伤口不深,也架不住一直流血。他现在有点头晕,有些困,还很冷。

看着暗色巷道与爬满青苔的石砖,他想到那些温暖的颜色。温暖,在他困倦时可以直接缩到毛毯中熟睡,他记得在他小时候,明明很困却不愿意睡觉,母亲会很有耐心哼唱半宿摇篮曲哄他。

有那么一刻,他干脆想藏在那些尸体里,能瞒过去最好,瞒不过去听天由命。亲人的亡魂应当没有走远,他要是现在就死,说不定一咽气马上就能再见面。

可惜这样想法只持续一瞬就被更强烈的祈愿取代。

他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就死呢,并非是父亲主动结仇,他们是无辜的牺牲品。他怎能放任凶手继续逍遥法外……他要活下去,然后亲手手刃那些丑恶的嘴脸。

柏温扶着墙,一步步艰难地走,支撑他到现在的,几乎只剩下仇恨。

他必须要仇恨。

满目而单调的暗色中,有人迎面走来。

他身穿无瑕的白袍,衣袂翩翩,银发璀璨,像是降临在黑夜中的救世主。

就算是三岁孩童也能在见到这人的瞬间察觉出他的特别。柏温强烈的直觉告诉他,眼前人或许可以救他。反正这里没有别人了。

但这人却侧身避让,似乎是嫌弃他脏。于是他跪倒在地,虚弱咳嗽,捂着伤口狼狈瑟缩。

但他怎么能放过机会,柏温去抓对方,第一下被躲开,第二下终于死死握住对方的手。他的血迹沾染上这人的白袍与手腕,就像给一件无主之物刻印上自己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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