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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后浑身发凉,他跪坐在地板上,壁炉中的火焰不知不觉间已经熄灭。房间中的光源来自身后的窗,被怪物遮挡而只照进疏散的几缕。

途径他身旁落到走廊中。

瑟嘉蹲在他面前。猎狼犬尖细的吻部已初具特征,毛发变长,双眼清澈明亮,看向他时是毫不掩饰的信任与欣喜。

然后,它开始腐烂。

无形的攻击令它头颅破碎,眼球爆裂,红血液和白脑浆混杂毛发,在一阵阵逐渐浓烈的尸臭中干涸。瑟嘉一声不吭,绵软歪倒,身躯如同尘埃般散去,只留下一点不成型的骨骸。

被咬得破破烂烂的小球从它齿间掉出,滚到郁封膝前。凹陷蠕动,它恢复原状。

时间没有回溯,一切都是虚妄。

他捡起小球,转身回到床边。最开始的两次回溯仿佛是久远的事情,初见时的伊塔洛斯与现在仍然对他有求必应的伊塔洛斯,分明不同。

在那之后他没有打开随行空间,是想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现在想来根本就是奢望。倘若他流露出伊塔洛斯不赞成的想法,对方会把他关起来,永远也别想离开。

匕首放在自己常睡那一侧的枕头里,他拿上一盏燃料快要耗尽的油灯,走出房门。

左右侧不见旋梯,这是伊塔洛斯的房间,那么按理说往左走就能去到挑台。但是那条路比从前更长。

郁封光脚踩上地毯,右边脚踝上还有铁环和小半截锁链,时不时一阵轻响。他精神紧绷,这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它们响时,总会让他看向床铺暗黑的一角,伊塔洛斯就在那里把玩锁链,等到他睁开眼后露出一个笑,手指便从锁链抚上脚踝,然后往上。

在意识昏沉中,这不算毛骨悚然,他甚至乐在其中。脱离那些构想,郁封仍然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恐惧的。唯一的不满仅仅只是他的自由被限制,他不知道伊塔洛斯背着他干了多少好事。

房间外温度骤降,不到三秒,他的肢体就变得迟缓。

走到尽头,本该出现在前厅的画像出现在眼前。没有黑雾,只有某种花香,以及在画像前徘徊的蝴蝶。右侧也是一条走廊,不见窗。每一扇门都落锁了,尘埃让它们褪色,像是被遗忘的过去。

是‘回’字形的走廊,在他第四次走过转角后,不见自己出来时的房间。

大多数房门用的是同一种样式,每一层走廊近乎相同,郁封没有注意过楼层中矮柜上放过什么鲜花,自然也就认不出它们来自哪里。

又转过四次,前方出现一点光亮。

搪瓷小鸟散发着暖黄的光芒,而他手中的油灯彻底熄灭。

发条锈迹斑斑,小鸟身下的齿轮不太坚固,在地毯上摇摇晃晃。他听见海浪,听见八音盒。

一个晃神,搪瓷小鸟只剩下影子。深棕色的墙壁上,小鸟追逐芭蕾舞者像。

而前方的道路无比漆黑,泥沼翻涌,露出几只血红的眼睛。

身后灯光骤亮,飘来蜜糖的甜香,瓷杯银器叮铃,人声窃窃谈笑。爪子在地板上抓挠,哼哼唧唧地撒娇。

回去。

一个声音说。

郁封并不回头,他将手中的提灯扔到泥沼中,于是铜铁被淹没。

下一秒,就走入其中。

红色眼睛中长出荆棘,将他双腿缠绕。

回、去。

那个声音一字一句道。

疼痛不作假,但他不会回去。任由尖刺划开血肉,他一步步往前。

那声音也不能有更多的办法阻挠他,反正他不可能会死,那么一切就没什么好顾虑的。

那你就去吧。

房子放任了他的行径。轻蔑而不怀好意。

泥沼不再使他陷落,但荆棘仍然亲密接触。在他脚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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