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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庄园弥漫着几分严肃紧张。

短发女佣叫醒他们时,神情还很惶恐,只是这情绪似乎不是对客人们。她依然在闲暇时注视伊塔洛斯,唯恐他们知道了秘密。

今日天气忽然转凉,窗外小雨淅淅沥沥,女佣提醒他们注意保暖。老裁缝的礼服也提前送到,整整齐齐叠在箱子中,跟别的衣物混在一起,伊塔洛斯从中找出一条披肩,搭在支配者肩上。

来到餐厅时,公爵已经早早坐在主位上了,他面色阴沉,鸟雀声有气无力。可妮莉娅夫人靠在公爵肩上,眯着眼睛,懒懒微笑。

小鸟哼着曲子,宝石商人坐到了他身侧。客人们窃窃私语,小心翼翼地应对这诡异氛围。

“我认为我邀请的客人应当有爱,有礼,”公爵沉声,目光扫过零散空位,客人们迫于公爵身份而闭嘴,“你们确实充满爱,但你们也是真的无礼。真的很难想象我千挑万选的客人去做客竟然这么、这么没有教养!”

他开始细数那些不满:“第一日便偷偷折断我的鲜花,在没有佣人跟随的情况下随意在庄园中闲逛,大肆评价不满之处……甚至,甚至破坏了莉娅送给你们的鲜花!”

可妮莉娅从他肩上起身,似乎想跟他划分关系。

好了,现在伊塔洛斯更确定那些放在门上监视他们的鲜花到底是谁的手笔了。

但还有人不知道:“鲜花?”也许是眼神不太好。

“啊,是不是那个,我昨天早晨在走廊地毯上看见了一些花瓣。”

“是,那是莉娅采摘,让佣人固定在房门外,第二日给你们惊喜的。”公爵沉痛,“然而你们却把它们扯碎!”

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昨晚没再往房门上放鲜花。

“最不可原谅的是,有人偷偷溜到我们培育鲜花的地方,将母体植株破坏,拿走了至关重要的原液!”

原液么,就是承载公爵强烈情绪的那瓶液体。味道跟一直弥漫在空气中的甜腻很像,伊塔洛斯知道它们有什么作用,但这里的许多客人并不清楚。

“原液,那是什么?”有人问。

公爵自然回答了他:“是母体植株生产的液体,你们可以理解为花蜜。”这么说也没错。

“你们知道夜啼鸟歌颂庄园,也知道它们的歌声孕育鲜花。这些原液就是用来饲养鸟儿的。”

所以无知者就这样相信了。因为这里没有什么让他们感到恐惧的,公爵与佣人们都友好热情,更何况还有完美的谎言替他们掩护。就连客人们彼此之间相吸引的情绪都潜移默化——这只是个简单平常的世界。

“原来是这样,所以他们偷偷进了玻璃房吗?”有人小声疑惑道。

“不,不止是玻璃房,为了保证分离植株的品种特征不相互影响,我们将母体分别放置在三个不同的地点,然而,其中一个前晚被人破坏死亡,其中两个在昨晚被破坏!”公爵压抑着怒气,看起来,他就要像老裁缝那样鬼化了,“简直不可饶恕!是谁?最好主动坦白,否则让我知道谁是那位无礼的客人,那我绝不会轻易绕过他!”

小鸟撑着脸,笑吟吟地张口,无声道:是、谁、呀?

座下鸦雀无声,左顾右看。

没有人承认,包括他的支配者。

郁封埋头,心情还算不错,正在进食,对于演讲的公爵毫无兴趣。

但那盛怒的目光一圈圈扫过人群,终于,停在了郁封身上。伊塔洛斯听到公爵的冷笑。

他好像笃定支配者做了什么,并且他有证据。

伊塔洛斯昨夜对于在场的第三人充耳不闻,回去时没看见就算了,结束之后也没再谈及,等的就是那人自己再有动作。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人已经把所看到的一切都告诉公爵了吗?不,他们要找原液,但是那个人并不知道郁封拿走了原液。第三人只知道他们清理了树下的尸体。如果公爵知道什么,那一定是鲜花们言而无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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