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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舌头藏在强劲的风中,借着它无序的动作伺机发起攻击,直逼要害。
伊塔洛斯用于系绑头发的发带就在这时散开了。黑色丝绸被卷入旋涡,像落到海中挣扎的蝴蝶,然后又被暗流裹挟着坠入虚空。在进入到某段空间后,倏地消失。
两条从不同角度袭向伊塔洛斯,其中一条被他割断,其中一条却因从怪鸟身后绕下而缠住他手腕。
想不到的是,从嘴里伸出的舌头也有可以绞碎一切的力量。
伊塔洛斯只感受到很短一瞬,舌头还没来得及发力,就被另一种力量截断了。
支配者站在最近、最高的残柱上,一手握住插在石缝中的匕首,另一手遮挡双眼,透过缝隙看他的方向。
由支配者身上发出的,混乱无序的危险力量悄然从四周围拢。
那些力量没靠得太近,不过对于震慑怪鸟绰绰有余。它更加惊恐不安,向地面袭去的三条舌头也因为这力量而被凭空截断。
它四处冲撞,犹如困兽。羽翼接触到扭曲的空间范围,又被平整削去几段,没几下,它就浑身是伤,再也无力动弹。
伊塔洛斯很轻松地给予它最后一击。
怪鸟从高处坠下,飞扬的粉末炸开,又很快沉落。
若非被搞得残缺不全沾染血与尘土,就它的模样来说,是会被人们因外形而被当做神鸟供奉的生物。
“你没事吧?”瑞菲莉娅上前问他,“好惊险,我们差点以为你要一起被分割了。”
支配者的力量。或许还是考虑到会不会伤到他,对方特意把无形的力量区做得很远。
伊塔洛斯撩开左手衣袖,被缠绕的地方已经青紫,深色的勒痕在手腕上有两三圈:“当时还不曾觉得它舌头力气有这样大。”
“不碍事吧?”
活动了下手腕与手指,微微酸疼,但不影响行动:“不碍事。”
郁封从柱子上滑下来,又从一堆石块上落到他身边,很不留情面:“碍事。”
瑞菲莉娅:“……”一时不知道他的话究竟是哪个意思。
女巫小姐留下一句记得抹伤药,然后就溜到怪鸟身边挤入人群了。
“谢谢。”伊塔洛斯对他说,“但亲爱的是不是太勉强自己了?还是说,你在担心什么?”
有许多办法可以让怪鸟死去,伊塔洛斯也是选择最省力的做法,但支配者就有点太勉强了。用力量将怪鸟的行为强行控制下来,怎么看都没有必要。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对方指尖颤抖,唇色都惨白,似乎陷入到糟糕的状态中。这是在庄园里伊塔洛斯不曾见过的异样,比起他上个世界的虚弱,现在的他更多几分病态。
“如果你没跟着它上去就不会勉强了。”留下一句后就转身去找深川厌了。
先前他们落脚的地方已经被怪鸟弄得满地狼藉。苏索将那位伤者放到远处稍微安全的地方,又趁着他对付怪鸟之隙进来把深川厌捞了出去。
安迪正在哭诉他手臂上被怪鸟抓出的伤,他捂着眼睛都不敢自己看,只露出一条手臂要深川厌帮他上药。深川厌一碰伤口,他就连哭也哭不顺畅。
郁封乖乖坐在他们身边,一副只要在那人身边就很安心的样子。
“所以,谁看见那位伤者了?”伊塔洛斯和唐舒月在周围找了一圈,然后询问他们。
苏索紧张道:“他不在吗?”
先前放伤者的位置已经被石块掩埋,苏索闯进来捞人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的状态。再之前,因为怪鸟突然出现,安迪被吓得乱叫,只想得起来把深川厌拉走塞进缝隙。这么说来,伊塔洛斯到的时候,他们面前就没人。
这没有道理,这人的情况甚至比第二位伤者好得多,不会那么快就死去。于是他们不信邪地挖开那片碎石。但其中真的没有任何人影,连块碎布、血迹都不存在。
那他到底去了哪里呢?
怪鸟缓慢地风化,淅淅沥沥的沙粒摩挲着。
又听见微弱的声音在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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