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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从来不需要她去做什么,他只要她好好活着陪着他就好了,若是没有阿雷拉,他根本就不会咬碎了牙,也要拼命地在这个生存环境恶劣的地方活下来。
他们都是支撑着对方活下去的存在,没有谁是谁的累赘。
可是无论他怎么劝,怎么说,怎么阻拦,阿雷拉依旧会跟着队伍去挖苦根,依旧会尽量少吃或不吃东西。
枯瘦幼小的兽崽,就这么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又固执地长到了七岁。
收回视线的阿雷拉,头颅低垂至手前,双眼紧闭,庄肃的表情出现在了她那张蜡黄枯瘦稚嫩的脸上,兽族古老悠远的语言从她嘴里发出,像是来自古老岁月长河里的誓言。
在这古老的誓言中阿雷拉努力地挺直枯瘦的身体,高仰头颅,双手叠加向上推至于额前,缓慢郑重地向着皎皎拜下。
这是兽族人一生中最高的礼仪,宣誓着从此以后自己的命归掌于对方!
作为被宣誓方的皎皎茫然地眨了眨眼,小小的他有点笨拙地学着阿雷拉的动作,费力地将小手放在额前,然后往前拜下去。
这一拜,让本就坐在床边的皎皎,直接重心不稳地朝下翻了下去。
在阿雷斯扑上前来接住皎皎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于他接住了从床板上翻下来的皎皎。
一旁的阿雷斯兄妹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吓得耳朵竖起,露出锋利的獠牙,喉咙里不断发出危险的吼声。
被接住的皎皎愣了一会后,仰头弯着眼眸看向接住他的人,十分高兴地喊道:“爸爸!”
“嗯。”赫斯涅门低低地应着,伸手摸了摸皎皎毛茸茸的头发:“怎么到这来了?”
重新和赫斯德泽联系上的他,在得知小家伙是祂送来陪他的,就从善如流地接受了爸爸这个称呼。
“爸爸,皎皎啊呀,啊啊啊……”挥舞着小手的皎皎十分生动,且混乱地将这一路的经历讲给爸爸听。
垂着眼眸看着皎皎的赫斯涅门,耐心温和地听着他这颠三倒四,没头没尾的讲述。
一旁的阿雷斯兄妹听见皎皎的称呼后,停下了威胁的吼声。
两兄妹对视了一眼,目光警惕地落在这个突如其来出现的人身上,在这个连月光都照不进来的地方,他浑身都像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大概听明白点的赫斯涅门扭头看向阿雷斯兄妹。
原本满眼警惕的两兽在看见赫斯涅门的正脸后纷纷呆滞住。
赫斯涅门眼神从他们身上滑过,转而打量起了这个房屋,而他刚刚看阿雷斯两兽的眼神和看这房屋里的死物没有任何区别。
被他抱在怀里的皎皎向阿雷斯和阿雷拉招了招小手,见他们看过来后,就指了指赫斯涅门,十分高兴地向他们介绍:“皎皎啊爸爸。”
听见他含着高兴的小嗓音,赫斯涅门收回了打量这破屋的视线。
见皎皎眉眼弯弯的高兴样,有点不解地戳了戳他软乎的脸,嗓音温和:“很高兴?”
皎皎仰头看着爸爸,拍了拍小手:“嗯嗯,啊兴呀,看啊爸爸,啊兴呀。”
听明白他意思的赫斯涅门没忍住弯了弯眼眸。
赫斯涅门本来就没目的地,此时随着皎皎来到这里也没什么意见,左右只是换个地方养崽而已,对他来说在哪都一样。
“饿没?”赫斯涅门捏着皎皎的小手。
“没。”皎皎摇着小脑袋:“不饿,啊觉觉”
困了?
赫斯涅门看了眼那简陋的木板床,下一秒,横生的枝蔓从地底钻破,着落在这片本不该有植物生存的地方,交织着成为床的模样。
洁白的棉花从枝头上落下,月华从空中落下,穿插在棉花中,转眼一条闪烁着月华的被子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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