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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发来时徐晓风正和他在客厅温存,之后一直没有看手机,也没有回复。因此,十一点时那头又发来一句:“抱歉,是不是打扰您睡觉了?晚安。”
俞洲盯着记录看了好一会。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师生交流。
但他脑中总印着徐晓风朝张温纶露出的笑容,温和,俊美,亲昵,眉眼间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三年前,他拿到奥数的成绩时,徐晓风也朝他那样笑过。
俞洲认为那是独属于他的。
他微微咬牙,又开始感到后悔,后悔没有报考京大的数学专业,继续当徐晓风的学生,让他在专业领域的注意力也停留在自己身上。
他被杂乱的情绪拉扯着,在床头坐了很久。
徐晓风半梦半醒间翻了个身,摸到枕边是空的,嗡声道:“还不睡?”
俞洲将手机屏幕摁灭,轻轻放回原处,低声回道:“马上。”
他钻进被子里,徐晓风立刻在他肩颈处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将头靠了过来。
俞洲揽住他一年四季都微凉的身体,闭上眼睛,告诫自己收起所有病态的扭曲念头,要做一个成熟的、情绪稳定的好爱人,不能吓到他,更不能让他看到自己阴暗的另一面。
徐晓风的呼吸贴着他的耳朵。
俞洲数着他呼吸的频率,跟随频率轻轻转动徐咏歌送给他的佛珠,慢慢平静地沉入睡眠中。
他以为自己控制住了情绪。
几天后,他照旧开车去接徐晓风下班,然后又一次看到了张温纶。
他仍旧站在徐晓风身边,两人聊得很认真,连车开到身边了都没有察觉。
俞洲死死盯着他们聊天的画面,听到了自己逐渐粗重的呼吸声。
他没敢下车,把佛珠取下来攥在手里,用指腹用力擦着温润的木珠表面,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他看到徐晓风朝张温纶笑,边笑边摇头,神色间带着一点无奈。
俞洲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溶解了,他摇下车窗,听到徐晓风说:“不要钻牛角尖,当你越渴望结果的时候,反而越容易陷入思维陷阱。这是老师给你的忠告。”
这没什么,俞洲想。徐晓风当了许多年老师,有过数不清的学生,或许对每个学生都说过类似的话。
张温纶面露痛苦,答道:“可我证了五年了,整整五年没有任何进展,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浪费生命,怀疑我或许不适合再干这行,而且这种情绪已经影响到了我的正常生活,我连上课都没法集中精力。”
这也没什么,俞洲又想。听起来张温纶和徐晓风有点相似,或许会触动他的情绪,但归根结底只是数学相关的交流。
他的目光转移到徐晓风脸上,见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徐晓风道:“五年并不长,我有一个数学猜想,证了十几年,最后得到了截然相反的结论。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患上严重的抑郁症,甚至有过一些……激烈的反应。”
“真正到生死边缘走一遭,很多东西反而能看透彻了。你看,我现在依然好好活着,并且找到了新的思路,准备把下一个十几年也投进去。数学就是这样的。”
张温纶慢慢睁大眼,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徐老师……”
俞洲握住门把手,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的心跳极快,理智像雪崩一样砸落,瞳孔里深得映不出半丝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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