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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玦想到这一点后,瞬间更心疼对方了。

——说不定江洛瑶的“习惯喝药”也是逼不得已后的“习惯”,天底下哪有那种生来便习惯喝药的人,多的是故作轻松和不得已而为之,那其中多少年多少个日夜的苦涩,外人怎么能知道呢。

盛玦在未遇见江洛瑶之前,也算是刚愎自用之人,他不懂仁慈道德,也没有同理心,会为难对方站在风雪里,会事不关己地批驳她娇气,说她喝药也是非多……

然而,也许是上天有心让他做个人,所以也把她的苦,原封不动地让他受了一次,让他喝了这极苦的药。

苦处和难处,都受了,也终于学会了体谅人。

“半月的药都喝完了。”一日去侯府时,趁着江洛瑶不在,盛玦倏地开口对二位尊长说,“是本王代她喝的,效益也该是一样的,还请日后不必为她担忧,本王会照顾好洛瑶的。”

他喝完才讲与二人。

就像当初,王夫人也是用这副不容置喙的态度把决定好的事情说给他听。

她们二人听了摄政王的话,瞬间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

岳昌侯脸色都变了,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震撼:“……不留后?”

香火断,也是大事。

盛玦居然就这样去践行了,甚至都没有知会过他们二人。

“洛瑶是本王的妻,本王只待她一人好。”盛玦语气平淡但坚定地开口说道,“遇良人,守终生,至于香火后代什么的都是身外之事,本王不在乎这些,若洛瑶身子不宜再生养,本王便去喝那避子药,不会再让她涉生育之险。”

王夫人彻底说不出话了。

摄政王他……竟做到了如此地步。

世间再赤诚的男子,也敌不上他的这番举措。

“再温和的避子药,都是伤身的,洛瑶她才诞下夕怀,不该去尝这又苦又烈的药。”盛玦说,“王夫人爱女心切,恰巧又与本王的心思不谋而合,避子药是我主动向您求来,您当然也是不想给的……”

他说的话,完全与真相悖离。

王夫人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他在说——不要让洛瑶知道是你把避子药送来王府的,就当此事是他盛玦一人所为,不要让洛瑶知道真相后伤心。

——你可是她的母亲。

万一真相泄露,你依旧是一心爱她的母亲,所有的遗憾都归在他身上便是,是他不争,是他不好,是他亲手抹灭了希冀。

所以,都怪他好了。

……

盛玦走后,王夫人久久不能回神。

岳昌侯又何尝不是呢。

他们都从未见过如此浓烈专一的爱意,尤想以前,两人还担心洛瑶嫁了盛玦后会受到欺负,谁想到非但不会,盛玦这个戾气横生的摄政王,居然愿意把最温缓柔和的一面独独展露给她。

用尽毕生本事去照顾她的细微心意,去为她考虑,去倾尽全力地爱。

“我知晓了……”王夫人目光落入屋外,隔着墙垣院落,她似乎看了很远,看向了那个方才离开的人,“难怪王爷他曾声名狼藉,原来是他主动揽下了太多事,不得不露出了凶戾的名声。”

岳昌侯也背着手,一直目送着盛玦离去,他说:“本侯从未后悔将洛瑶嫁给他。”

盛玦他性情分明,一诺千金,知恩还恩。

看似凌厉凶戾,实则心思细敏,将所有温柔藏好了,只给心爱的人看。

而他辅佐政事这些年,亦是没有生出一丝一毫的悖逆之心,于国于家,都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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