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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吵起来了,便只能问他, “爹爹很少和人置气, 王爷是怎么办到惹怒我爹爹的?”
盛玦:???
怎么过错还是自己的?
盛玦对她的偏心很不满, 于是道:“是本王在你爹爹那里受了委屈, 谁想到回来以后, 你非但没有安慰本王, 还帮着你爹爹说话……真叫人寒心。”
江洛瑶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反问一遍:“王爷在我爹爹那里受了委屈?您竟然是个会受委屈的性子?”
“这有何不能。”盛玦装出一副伤心模样, 眼轮匝肌微微收紧, 浓黑睫羽颤了颤, 那双深情的桃花目里是说不出的委屈模样,他专注地盯着江洛瑶, 语气轻轻道, “你忘记了吗, 昨晚的那份家书没有送到侯府, 侯爷便误会了是本王故意拦着,今早上朝的时候, 给了本王好大的气受,包括以前积攒下来的怒火,一并烧到了本王这边。”
江洛瑶道:“王爷实话实说便好。”
“本王哪儿来得及实话实说,你爹爹这般疼你,怎么容得下本王解释,若不是满堂朝臣,你爹爹怕是要对本王大打出手。”盛玦继续诉说着自己的不易,“好在下朝之后,本王及时走了,才没让你爹爹有可乘之机。”
江洛瑶半信半疑地望着他,觉得这话并不值得相信。
爹爹很会审时度势,再生气,也不可能在朝堂之上给摄政王难堪,大打出手就更不可能了。
摄政王什么脾气,世上的人谁不知道?
不会有人敢公开挑衅他的。
但……
看着摄政王现在一脸委屈的样子,江洛瑶又有点动摇了,他鲜少露出如此落寞的神色,明明是强大威仪的摄政王,此刻却像是初入朝堂受了委屈的少年郎一般,薄薄的唇轻轻抿起,眉头也似有似无地蹙着,深邃的眉眼没了往日深沉,好像单纯到了极致。
他此刻的目光是澄澈、落寞、专注的,虽然只是默默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珠串,但依旧可以看出那种隐约的委屈。
江洛瑶见过他千百种神态,烦躁蹙眉的,沉静深思的,阴鹜慑人的,唯独却没见过他这般无辜委屈的神色。
她也想不通,为何一个无所无能的凉薄之人,能做出这样凄然神色,好像全天下人都围着他一个人欺负,他好脆弱,他好可怜,他世上第一委屈。
江洛瑶一下子屏住呼吸,溺在了这种绝色样貌里。
怎么会有这种人,在外面是一副模样,回到府里又是另外一种样子。
外人面前的摄政王,不苟言笑,好像全天下都欠了他债,看谁都不悦,见谁都心烦。而他——强大、寡独、薄情、无心,好似什么都懒得在乎。
回来府里,关上门等下人都走了以后,他就变得简单了很多,江洛瑶一眼看过去,见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手里捏着一串珠子把玩,像个没人要的顽劣孩童,刚刚被父辈训斥了一番,一个人在反省受伤。
江洛瑶心中不忍,过去陪他坐了下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
明明这么强大,还这么脆弱。
江洛瑶安静地看他,见他垂目时,下颌是绷着的,上眼皮半遮着瞳眸,像是酒后微醺时想起了心事,目光中不仅有着极致的无辜,还有着复杂的悲戚。
他这个样子真是太矛盾了,明明坐姿是高傲的,但掩饰不住那份低落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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