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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躲闪,又想看,又不好意思一直看。
因为——江洛瑶正恨恨地盯着自己呢。
江洛瑶心头则在想,这个人刚刚那么无情地就快速松开了自己,眼睁睁看自己摔了,也没有要帮一把的意思。
是不是故意的?
和上次,上上次一样。
江洛瑶瞪着他,檀唇轻抿,无声控诉着他。
盛玦乐了。
他很喜欢她这个小巧模样,明明是对方自己没力气不小心摔落在榻,却要用那莹润眼眸来反过来似娇似嗔地瞪着他。
床榻清丽,美人其中。
为了更好观赏对方这可爱模样,盛玦果断踱步走到一边,一手搭在腰际蟒纹宽边锦带上,一手拽着床帐边束好的玉条束带,眼带笑意地继续看她。
她只穿了月白素色里衣,柔顺如缎的乌发披垂在肩,又像清藻般流落在榻,黑发雪肤,对比鲜明,明明不施一丝粉黛,但还能带来一种触目惊心的姝丽艳色。
盛玦眨也不眨地一直看她。
看她清瘦肩头耸起,是单薄里衣都遮不住的羸弱,玉白的颈好像让人轻而易举就能拿捏……下巴也是尖尖的,但看起来依旧软糯可爱……再往上是小巧精致的樱唇……紧接着是优越玲珑的鼻头……再往上……
盛玦倏地一愣。
对上了一双含泪眼眸。
怎么又哭了?
自己好像也没有惹她吧?
盛玦飞速回想了一下,是不是刚刚摔了她,所以又唤起了她的起床气?
好像自己上一次惹她哭,就是因为看她在榻间几次三番无力摔落,却没有动作。
最后被对方讹上,只好亲自抱她回去。
她一露出这种眼神,多半是又有起床气了。
盛玦简直束手无策,怕了对方的起床气。
最初见面,负责伺候她的下人说她起床气挺厉害,他还以为是危言耸听故意矫情,谁想到是真的。
真的就真的吧。
谁叫自己总是不走运的在她榻边守着。
盛玦觉得自己作为当朝王爷,虽然肚里撑不了船吧,但是也还算通情达理心怀宽广,倒是不至于还真的和一个娇弱姑娘置气。
偶然遇到了起床气,忍气吞声受了就是。
她这么娇弱,想必也是翻不出什么浪花的。
江洛瑶也确实不能拿他怎么样。
但是她真的好气好委屈。
这个摄政王实在太会嘲讽消遣人了,明明看着自己这个样子,还要换着角度来嘲笑。
他那么坏,还叉着腰故意笑话自己。
江洛瑶知道自己从小体弱多病,给家人带来了很多麻烦,让爹爹和娘亲经常操心,所以她也恨自己总是生病,恨自己病痛缠身时,浑身无力的模样。
她总是这般无能为力,只能束手无策地被病痛折磨着。
这种深深的无力本就让她菲薄己身,如今再当面被嘲笑了,自然是会感到难过的。
心底积压的委屈和方才梦境的后怕全部泛了起来,就像池中沉污玷染了清澈的水,她眼前顺便变得模糊起来,泪光莹润了瞳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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