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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闻言也不再啰嗦,转身带路。
之前的中秋、万寿节之类的日子,闻昭穗去过皇宫外围的太和殿赴宴。而崇政殿是皇帝平日里批折子、召见臣子的地方,她只在宣和六年入宫的第一日向皇帝请安时去过,根本不记得路。
崇政大殿气势恢宏,枣红檐柱顶着繁琐的斗拱,穿金甲的禁卫军值守在外,肃穆威严。
闻昭穗远远便看到了殿前跪着一个女子,她衣衫素净,并无多余首饰,即使是跪着腰杆也挺得板直。
是庆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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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虽有期末大山在前,但我有种这个月就能完结的预感!
第119章 诏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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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闻昭穗记忆中, 庆阳的下巴永远是扬起的,绫罗披帛、金凤步摇,映衬着天之骄女的华贵万方。
她没见过这样的庆阳。素淡、简洁而又固执,执着于明知不可为之事。
在闻昭穗离京的第二年, 庆阳便出降当年的新科探花郎岑誉。只是之后有传言说岑誉因被钦点成驸马失了官途, 再也无法在官场施展抱负, 心中郁郁,和公主的感情并不好。
庆阳身侧还立着一位穿官袍的男子,身量颀长,手持雅白笏板,正低声与庆阳说着什么。闻昭穗定睛一看, 是崔修远。官场洗去了一半他身上的清高自负, 多了些沉稳与世故。
“你这又是何苦?太子已经免了你的罪责, 可你也知道岑兄直接牵扯逼宫一事, 很难……”崔修远才从崇政殿侧门出来, 瞧见庆阳这个样子后叹了口气, 调转脚步过来劝说。
“崔修远,你没资格到本宫面前说这话。罢了, 也怪他看错了人, 当初得了什么诗画真迹都第一个想起你, 对你掏心掏肺吐露胸臆比对本宫说的话还多。你把他当垫脚石, 转脸就去给太子通风报信,背后捅他刀子。哦,说来本宫还忘了贺你升迁之喜, 这官位坐得可舒坦?”庆阳冷笑, 睨了他一眼。
崔修远拧起眉, 脸色有些挂不住, 语气一沉,“岑誉是和我有些交情,可公主也读了这么多年书,难道不清楚逼宫谋逆是什么大罪吗?何况在我回禀之前太子就已经知晓了,今日是念及和公主做过几年同窗是以好心提点,你若非要不明事理将过错推及我身,我自是无话可说。”
“那便闭嘴,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庆阳虽是跪在崇政殿前,说话仍然不留情面。
殿门口的内侍通传过后出来,走到庆阳斜前方低眉道:“公主殿下请回吧,殿下留了右相议事,拨不开空闲传见您。”
“那我就继续等着。”庆阳心焦,眼神执拗。
崔修远被她回怼了那么多句,深吸了口气,压下怒容,“也罢,是我自找无趣。公主若是想耗费时辰和脸面,我也不拦你,只是跪得白费气力也见不到岑誉,为公主惋惜而已。”
“谁说见不到?”
一道清亮声音传来,有些熟悉,庆阳转眸,竟是闻昭穗。
她知道闻昭穗回了洛邑,却没料到是于这样的场合再相见。
闻昭穗快步走来,孔雀纹宫绦扬起,云缎裙角流转,庆阳从这个角度看到了她绣着并蒂莲的鞋尖。闻昭穗逆着光,秀丽而美好,似雨过天晴后的云卷云舒,柔软却有力量,和他们这些不能自救也无法渡人的不一样,庆阳如是想道。她不由思索起闻昭穗几年前第一次进皇宫的样子,很模糊。
“公主先起来,跪久了伤膝盖。”闻昭穗半蹲,软硬兼施将庆阳拉了起来。
庆阳的腿发僵,一时没站稳,闻昭穗托着她小臂,站在庆阳身侧,目露担忧,“跪了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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