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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空了一半,许多事情看似有条不紊。
可多事之秋后面并不是尘埃落定,而是此起彼伏。
她答应了池奕烺日后经常去看他,却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快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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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香做法来自《宋宴》
第113章 桑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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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七年的冬至没有雪, 看兆头是个暖冬。
可许多人的心却是暖不起来。
皇帝虽立了六皇子为太子,但同时也有意无意提拔了二皇子的母家薛家,许是为平衡朝堂势力,使得朝中太子一党与薛家一党隐有分庭抗礼之像。太子之位落定并不代表故事终点, 也许是又一个腥风血雨的起点。
今上正当壮年, 若是要等年幼的太子接过社稷……那还有好些年头呢!
而这当中又有中立一派, 在朝廷占据一席之地。他们以清流派为代表,既有不上不下的老臣也有官场新贵,不钻营、不站队,以魏文贞公、海青天做榜样,也许固执死板却绝对将忠君爱民奉为圭臬。他们不是权势最大的, 也不是家世最好的, 还时常惹得圣上不快, 其中被降罪和贬官的大有人在。
但皇帝同时又清醒地知道这群人不会背叛君权, 更准确来讲, 儒家的仁义礼智、恕忠孝悌刻在他们狼狈皮囊下的硬骨头里, 既叫人恼恨他们不懂变通,又不由让人感到放心。
对京中的大多数官员来说, 皇帝的放心就是张保命符。
新任的太子太傅也是清流派代表人物, 年近花甲, 历经三朝, 官居二品,是翰林院掌院学士,连皇帝见了都要问候一声先生安好。
洛邑的冬看似一片安稳, 底下的暗流涌动不知卷入了多少人。
是夜, 闻昭穗掐着时辰去将军府后院摘梅花, 却见闻堰独自背着手立于阶下, 背影高大,裘皮长袍外似乎已结了一层霜。
白梅在月下吐纳冷香,寒蛩被遗留在了上个秋季,如今的夜晚很静谧,闻昭穗惊讶开口:
“这么晚了,爹爹怎的还未歇下?”
“有些事悬而未决难成眠,怕扰了你娘亲便出来了。倒是你,大冷天儿的不待在屋里取暖来后院作甚?”闻堰转过头来,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愁绪。
他又自上而下细细察看了闻昭穗一遍,大氅、短袄、鹿皮靴,确认闻昭穗裹得足够实在暖和,这才舒缓了眉头。
“女儿是来摘花的,白梅趁着夜间摘下做香更好。”闻昭穗眸带雅致,小步挪到闻堰身侧,仰头问道:“阿爹是因何事心烦?是近来京中的纷争吗?”
“京中倒在其次,只是几日前从西南传来军报,战事吃紧,主帅还因箭伤重病不起,怕是情况危急。”闻堰深深叹了口气,坚毅的面庞露出烦忧。
闻昭穗笑容一僵,似有所感,“那爹爹……”
“我今日已向陛下请旨前往西南平定战乱,陛下准了,不日便要整军出京。”闻堰目光歉疚,说得直截了当。
“可马上就到年节了,怎会如此突然?阿爹不能再多留几日吗?”闻昭穗喃喃,连拢着大氅的手都忘了收回,寒意从指尖蔓延。
闻堰笑了笑,语气温和而坚定,“若拖至明年,且不论爹爹能否安心过年,西南百姓大约是难撑过这一年了。我身为将军,金戈铁马原是归宿,怎可任凭生灵涂炭而坐视不理?京城如今局势不稳,日后如何皆难预料。加上此次战事的主和一党愈发叫嚣,陛下准奏增派援军后他们难免记恨上将军府,爹爹远在西南,一旦出事鞭长莫及。阿穗放心,我离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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