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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她病了。
如此安静, 是病得说不出话么?
少女阖着双眼, 纤长的睫毛乖顺垂下,模糊的阴影落在卧蚕。羊脂玉般的面庞侧着贴在软枕, 乌发慵懒跌在肩头、脖颈, 遮住一半清浅安稳的呼吸。月白中衣的交领微微翻开, 露出一小截凝白的锁骨。
池弋珂蓦地想到在太液湖边见过的蝴蝶。
他站在一旁看着纯白的蝴蝶颤着翅膀在水中溺毙, 飘向不知名的浮萍间,沾上污渍。
那一瞬,他生出几分愉悦。
美丽的、丑陋的, 成群结队或踽踽独行, 在被撕碎时都差不多。他的人生着实无趣, 但他喜欢用刀子去割开那些虚假与飞光。
到了后来就懒得再费时间分辨真伪, 假假真真,红颜枯骨,反正死后都一样。死人最安静了。
可……直到听说她病了。
又好像和那些人不大一样。
他不喜欢死掉的蝴蝶了。
他想要蝴蝶一直轻盈灵动,不要沾染污泥。
她好安静。
乖巧地埋在刺绣锦被下,嫩若新藕的小臂无意识动了动,扯开碍事的被角。
好热,怎么会这么热?
闻昭穗梦见自己就跟那孙大圣一样被扔进了炼丹炉,里头是熊熊烈火,直叫铁器都化成一滩水。火光迷了眼,她奋力抬手想将盖子推开。
“病中睡觉也不老实么?”他极低、极轻地笑了一声,踱步到塌边,垂下眸子。
闻昭穗刚感受到一丝凉意,还没来得及放松,那炼丹炉的青铜盖子又压了下来。她脊背冒了汗。
不幸中的万幸,她抓住了一块冰!
真好,虽不知这冰块在炼丹炉为何不会融化,但清清凉凉的,贴在脸边很是舒服妥帖。冰块动了动,似是想离开。闻昭穗在梦中反应极快,双手抱住了冰块,凶巴巴道:“别乱动!”
池弋珂俯身将她被子拉上来,手却被闻昭穗拽住了。
她的脸不自觉在池弋柯手背蹭了蹭,还神志不清嘟囔着“别动”。
温润绵软的触感像是柔和的云朵,却又有力撞在心头,摇曳着晃人心神。池弋珂顿住,琥珀眸子微眯,停在了这个俯身的动作。
而始作俑者无知无觉,还嫌不够似的拽他,想离冰块更近。
可冰块好沉哦,动也不动。
她皱了面庞,烦恼缠上眉心,很是不虞。
池弋珂回神,不动声色屈了一条腿半蹲在塌边,手肘落在柔软的床榻。架子床内的阴影更深,帷帐边角的流苏颤了颤。
少女拿到了想要的,神情复又舒展,满意地哼了一声。
他目光停在她额头,随后一点点滑过黛眉、眼睫、鼻尖和嘴角,连发丝也没漏过。恍惚间如同浸在甜香的罐子里,引人沉溺坠落。
他没见过安安静静侧躺在床榻的闻昭穗,尤其是在她十分依赖贴在自己手背的情状下。池弋珂既想进一步挨着昏睡的她,又想将她叫醒,让她瞪大眼睛瞧仔细了身前的人究竟是谁。
他想见她更多的样子。抑制不住地想。
她方才的脖颈洁白纤细,锁骨像是什么勾人的利器,迷蒙中的轻哼像是撩拨琴弦的手。他自认勉强守着那些无用的礼教,才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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