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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不得不顶着青青浅浅的黑眼圈去了弘文馆。
迷迷糊糊险些撞到庆阳桌角,闻昭穗清醒了点,这次还特意环顾了一圈,她的同窗们都神色如常,看不出一点端倪。
那个人会在他们当中吗?看到自己还活着会失望吗?
“你这是一晚没睡?”庆阳被她一幅神游天外的样子唬到了。
然而让她更惊愕的还在后面。
“三殿下。”闻昭穗站着打了个哈欠,平静叙述:“我昨日险些被毒蛇咬死在画室。”
一石激起千层浪。
莫说庆阳和周盼惊异,就连池令妍也瞪大了眼一个劲儿往这边看——闻昭穗方才说了什么?被害死?
池宥今日没来,除了池令倾和周盼,余下的人闻昭穗都不能完全信任。哦对,还有她那个同桌,今日倒是来听学了。
“郡主说的可当真?真有人在后院故意置你于死地?”大皇子池奕梁咋呼道。此事显然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是真的难不成是胡诌的?”庆阳呛声,狠狠一拍桌子眼风扫过去一大片,“若是让本宫知道是哪个心思毒的,呵,本宫有的是法子治他。”
明眼人都能看出,庆阳这回是真生气了。
“三殿下……茶盏翻了。”周盼来不及问询闻昭穗,急忙擦拭桌案。两盏茶都翻了,茶水滴滴答答流下,还弄湿了周盼衣袖。
庆阳更生气了:“又不是酒楼拼酒,弄这么大一碗作甚?”
周盼装作看不出来,和宫人默默收拾普通拳头大小的可怜小茶盏。
“此事绝非小事,郡主可有告知先生?”池奕白问道。
“还未,昨日承蒙四殿下相救才没中招,但我当时害怕得紧只想先回宫,便没去找管事。”昨日的确走得急,闻昭穗准备一会儿再告诉阎先生。通过这一段的观察,他应当是弘文馆说话最有分量之人。
“无事便好。”池奕白朝后看了眼池弋珂。
李芷柔眼神一暗,没死就罢了,怎么还牵扯上池弋珂?面上却满是关怀,真切道:“郡主定是受惊了吧?也不知弘文馆的宫人是如何分工的,白日里后偏院竟无一人值守。如此出了事怎能及时发现?”
两句话便不漏痕迹把焦点引向当值的宫人。
“你别说,我上回还见几个内侍偷懒打叶子牌的,也不知学宫养这么些闲人做什么?”池令妍果然被带偏了。
“吓死我了,你昨日竟过的这般凶险?”周盼悄声对闻昭穗说道,“早知道我昨日就同你一起留在学宫了,这样那贼人也不至于如此胆大妄为。”
“今日如此热闹,是有何事?”临近上课周先生摇着羽扇进来,见状笑问。
“……没什么,夫子还是先讲学吧。”闻昭穗才发现自己是吵闹的中心,不好意思道。她下课再跟周先生解释好了。
庆阳脸色一沉,以为闻昭穗是想息事宁人,“先生有所不知,长宁昨日留在学宫差点给人害死。”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周先生掩去笑意,停止了摇扇,看着闻昭穗再次问道。
“你再说一遍。”庆阳对闻昭穗道。
闻昭穗只得复述了一遍自己差点被蛇咬死的凄惨事迹,周先生听得面容越来越严肃。最后安抚她两句便匆匆跑去找阎先生了,上午的课也不再管了。
后偏院上回出了人命还能说是天灾,但这回显然就是人祸了。
闻昭穗终于走回了自己座位,疲惫地叹了口气。
没有证人,没有证据,只有一只死蛇还不知被扔哪儿去了。真的能找出害她之人吗?
“那条蛇应是从东苑旁的颂山捉的,我记得昨日还有骑射课是么?”池弋珂侧头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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