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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看了片刻后,秦罹也没多说什么,他弯腰,将手里拿的一束鲜艳灿烂的向日葵摆在前面。

向日葵开的饱满,一朵一朵的很灿烂。

被放下的时候,瞬间花瓣上就挂上了一层雾蒙蒙的雨滴,更显得娇艳。

这样鲜妍的颜色,在几乎是黑白两色的墓园里,简直是独树一帜的存在,旁边的白色小雏菊立马就被衬得娇弱了许多。

许昔流猜,这大概是那位陶女士的爱好,果然下一秒就听见秦罹给他道:“她和你一样,很喜欢花花草草,最喜欢的就是向日葵,所以,我也没给她规规矩矩的带雏菊。”

许昔流闻言点头:“很漂亮大方。”

秦罹无声勾了勾唇。

他就这样静默地站在碑前,许昔流也就陪他站着。周边小雨蒙蒙,像细沙一样,雨丝绵绵,轻飘飘的,偶尔顺着风飘到脸上,凉丝丝的,即便是伞也挡不住,可倒也不觉得烦人。

良久,身边男人突然朝他道:“她死的时候,很解脱,看见我了,还给我说了一句对不起。”

许昔流乍一听愣了愣,第一反应是这是说的谁。

但是转念一想,秦罹的父亲是车祸意外丧生,没有什么解脱不解脱的,也留不下话。这句话指的只能是那位陶婉女士了。

他心软了下,握上身侧男人的手。

温声:“我猜,她是在为身体不好的时候对你做的事道歉。”

秦罹低低嗯了一声。

眸光依旧凝视着墓碑。

他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大概是在他八、九岁的时候吧,这个被拘禁在老宅,严格被管控周边尖锐物品疯疯癫癫的女人终于找到了机会,将不知道被哪个佣人随意丢弃的刮胡刀片藏了起来,然后趁着难得清醒的一瞬间,在那间昏暗无人的祠堂里,毫不犹豫的对着手腕狠狠割了下去。

他当时也在场,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什么表情,只记得有很多很多的血,很多很多,在昏暗的祠堂地面上肆意流淌,都变成了恶心的暗红色。

大约是疼痛给了对方刺激,女人久违的清醒的时间长了点。她看着自己生命渐渐流失,那张苍白瘦削不复美貌的脸上露出了解脱的轻快感,但在看到自己的那一瞬,变得复杂。

秦罹说实话过了这么多年,已经不太记得女人是什么表情了,但对那双眼睛记忆深刻。只记得印象里,对方静静看了他许久,那双难得清明的眼睛里,有解脱,有放松,有羞愧,还有浓浓的歉意,最终汇合成那一句他至今都很难遗忘的“原谅妈妈”。

他的眼前似乎又重现了那一幕,黑暗里卧在血泊里的女人,没有疯癫的吵嚷,也没有恶毒的诅咒,只是难过又解脱的静静看着他......

他好像又闻见了那些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但下一秒,鼻端明明是湿冷清新的雨意,眼前的也不是沾血的祠堂,而是干净明亮的墓园。

他的手被旁边的青年牵着,有温暖的感觉蔓延过来,驱散了冷意。

秦罹心情忽然就平静下来了。

他其实并没有什么要说的,来扫墓,也仅仅只是来看一下。

秦罹瞥了眼身边老老实实乖乖巧巧的待着的青年,对方注意到他的视线,愣了一下,冲他挑挑眉,好像在问怎么了。秦罹顿时就笑了下,接过对方手里的伞,顺手搂了下这只乖乖的小狐狸。

道:“爸妈也看过了,我们回去吧。”

许昔流疑惑的嗯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稀里糊涂的就被搂着走了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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