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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学左右手不知道放到哪里才好,只能交叠相握,“原来这便是本次案首,不错,甚是不错。听说本次县试还通过了一名小学子?是哪位啊?”
钟知县不用搜寻,直接在周自言旁边找到正襟危坐的宋豆丁,笑着把宋豆丁叫起来,“陆大人请看,这便是本次县试最小的学子,马鸣沟宋家宋镇声,年仅七岁。”
钟知县笑意满满。
周夫子与宋镇声,现在都是他治下的骄傲。
宋豆丁立刻像弹簧一样弹起来,“陆……陆大人好!”
天呐,比知县大人还大的官,他可得好好表现!
笑容,一定要带上大大的笑容!
宋豆丁穿着柿红对襟长衫,外套褐色无袖比甲。
比甲上团圆鱼纹活灵活现,配上宋豆丁合不拢的笑容,直叫人甜到心里去。
陆明学觉得这小孩子甚是讨喜,“哦?!果真是小学子啊。”
继而发现这个小学子与周自言坐在一处,又多问了一句,“他与案首的关系是?”
周自言摸了一下宋豆丁脑后的小揪揪,“禀大人,宋镇声是周某的学生。”
宋豆丁仰头笑笑。
陆明学脊背挺直,好像明白了什么,“……难怪、难怪……”
难怪七岁就能考县试了!
周自言:“……”
陆大人,你不要自己胡思乱想啊!
廖为安则在一旁折扇挡脸,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这位小陆大人,他也曾在庆京省见过,没想到又能在马鸣沟再相遇。
妙缘,真是妙缘啊!
不过,这对于想要隐瞒身份的周夫子来说,大抵是孽缘了。
酒过三巡,闲话渐落。
钟知县叫来随场侍候的丫鬟,将提前准备好的印本发了下去。
每场科举通过的考生,他们的答卷会被官府统一印成印本,流于各大书舍,供其他读书人选阅。
这是科考结束都有的惯例。
于公是为了共同学习,共同进步,于私是为了考生本人涨名气,成名士。
所以并无学子不满。
周自言翻开印本,这印本第一页,斗大的字迹写着‘马鸣沟周自言’六个大字。
上一次有这样的印本,他用的还是原身的名字,现在印上自己的名字了。
周自言指尖摩挲墨痕,分外怀念。
原来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这上面,是这样的感觉。
宋豆丁翻了好几页,终于在中段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哇……”宋豆丁小心翼翼的反复翻页,怎么也看不够,“夫子,原来我的名字印到本子上,这么好看啊……”
‘马鸣沟宋镇声’,只有六个字,却叫宋豆丁看得心潮澎湃。
他真想让这六个字,能一直印到会试,乃至殿试!
钟知县看着印本,感慨道:“陆大人,这位周夫子思维之妙,难以言说。其胆量,也实为大胆。你瞧他这几场写的阐述,竟从四书理论,联系到家国经济与读书的关系。”
钟知县判卷子时,见过太多花哨无实物的内容。
再要不然就是溜须拍马,无病呻吟。
唯有周自言的卷子,让他眼前一亮。
周夫子在头场时写得还留有余地。
可后面几场覆试,一番比一番尖锐,最后直接点出‘唯有读书,方能自救’的概念。
他用词犀利,典述清晰,从格式到落款无一处错漏。
但凡稍微改改其中个别用词,就能直接当成一份奏折呈上去。
此前寂寂无名的一名小夫子,能有这等笔力和胆识,实在难以想象。
陆明学只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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