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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宵以为失眠只是偶然,可到了第二晚,第三晚,依旧如此,白天训练的状态越来越差,他只好提前跟云燕联系,让她晚几天来验收训练的成果。

除了失眠造成的影响外,阮宵又因为这几天的训练总是没有进步,胸口时不时会发闷难受,心里永远都浮着一团乱麻。

阮宵也知道,花滑这种需要经年累月的训练才能出效果的运动,还需要艺术的领悟力,光急也是没用的。

可越是知道事实如此,阮宵反而越焦虑。

距离大奖赛越来越近,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总这么下去不是办法,阮宵思来想去,最后绕过队医,在某个下午请假去医院。

外面的医生不知道阮宵的身份,便按常规的治疗方法,给他开了一瓶镇定剂。

拿到镇定剂的时候,阮宵很犹豫。

作为运动员,比赛期间肯定不能吃镇定剂,尿检如果发现违禁药物,对一个运动员的职业生涯可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好在现在离比赛还有一段时间,只要及时停用就好。

而且他现在入眠都困难,照这样的趋势下去,根本撑不到大奖赛。

思来想去,阮宵瞒着所有人,还是服用了镇定剂。

阮宵明白,他需要良好的状态来打磨这次的节目,等撑过这段时间,他就会停用,不会影响到最终的药检。

很快,到了云燕来验收成果的那天。

阮宵为此练习过上百遍。

云燕来的时候,姚教练单独给他们开了一间滑冰室,没让任何人围观。

四分多钟的自由滑节目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阮宵来说,绝对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他最终在冰上定格的时候,喘着气,脑袋里空茫一片。

以前,阮宵在练习其他节目的时候,滑完就能知道自己表现如何。

唯独《黑天鹅》,让他触不到底,一丝一毫的感觉都没有,因此心总是悬着的。

阮宵调整好气息后,站在冰场中央,看向场边一言不发的云燕。

不过当看到云燕的表情时,阮宵就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心不禁一点点地往下沉。

阮宵小声道:“云老师……”

云燕从进门到现在,连手提包都没放下,她看着阮宵,道:“阮宵,想清楚你是谁。”

云燕转身时,低声道:“别演绎黑天鹅了,你在浪费这个节目……大奖赛还是用天鹅湖吧。”

阮宵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望着云燕出门,霎时间,焦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峰值,如同爆表的温度计,混合着这些天的困顿、低落、来自白熙羽奚落的眼神、安乔在冰上旋转时优美的身姿……

“哗啦!”

塑料瓶子跌在地上,白色药片涌出撒了一地。

是满盘皆输时的溃散之景。

昏暗的更衣室内,阮宵怔怔望着地上的药片,他停滞了好一会儿,慢慢蹲到地上,拿起瓶子,又将地上的药片拢起,捡回。

捡着捡着,阮宵捻起两颗,塞进嘴里。

医生让他严格按照时间和剂量服用镇定剂,但他现在急需这东西。

更衣室门口,一道静立的人影消失。

白熙羽靠在墙壁上,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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