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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见了他的样子,都得叹服一句:孩子上课如上坟。
等到了第二周,情况终于有所好转。
过度拉伸的肌肉在忍过最初的酸痛后,终于适应了训练。
云燕对阮宵的鞭打和斥责,也一天天减少。
云燕承认,自己一开始并不看好阮宵。
太过软弱,没有一个运动员该有的敬业精神。
太苦了就会喊。
太痛了就会哭。
这以她坚毅的性格,是万万看不上眼的,她还从没经手过这么娇的学生。
像他们芭蕾舞演员,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哪个不是忍受过常人不能忍的疼痛,才能站在舞台上的。
花滑运动员也该如此。
所以云燕认定,阮宵跟她不合拍。
可在相处的间隙中,云燕渐渐发现了一丝耐人寻味。
一天课间她中途出去休息,提前了三分钟回来。
还没走近练功房,透过微敞的门缝,就能听见阮宵一边吸鼻子,一边哭,还哽咽着嘟囔什么。
云燕不动声色朝门缝里看去。
阮宵正在练劈叉,经过这么久的训练,他已经下得去了,不过每次劈开一字都得要死要活。
他修长笔直的腿前后劈开,用手掌撑在身侧两旁地上,垂着脑袋,脸憋得通红,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太难了……宵宵太难了……好辛苦啊,不练了,明天绝对不来了……”
可一边这么说的时候,前后腿依旧崩得笔直,丝毫不懈怠。
云燕那时才回过味来,阮宵课上的痛不是喊给她听的,哭也不是给她看的。
他就是想喊,想哭,让他憋着,他难受。
也是那时,云燕才知道,课间的十五分钟,阮宵基本没拿来休息过。
站在门外,云燕兀自浅笑一下。
她发现阮宵柔软,但皮实,像春天里新鲜嫩绿的枝芽。
***
二月中旬过完年,开学了。
进入高三下学期,即便是国际学校的学生,也比从前更加沉浸在学习的氛围中。
他们就算不是为了高考,也得刷各种雅思托福成绩。
唯有阮宵,因为在为之后的赛季做准备,所以一周会有两天的时间请假,去练功房或是冰场训练。
经过一个月不到的假期,在云燕那儿训练的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的。
开学第一天,所有人见到阮宵的那一刻,无不惊艳。
他们只觉得阮宵哪儿有些不同,但又说不上来。
好像是体态更纤长了,又好像是气质更从容了,整个人都散发出浑然天成的优雅。
同学们依旧记得一天体育课上,老师让阮宵到前面示范下腰动作。
阮宵来到前方,背对大家,先给自己整理宽大的运动服袖口。
他下意识将左脚脚尖往旁边撇开一些角度,仿佛是从芭蕾舞中习得的站立习惯,使得他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身形都是亭亭玉立的样子。
从同学们的角度,能看到阮宵微微偏脸,专心折叠袖口,阳光似乎唯独偏爱他,将他雪肤照得透亮,卷翘长睫扫下阴影,侧颜线条精致美好,他就这么安静不说话的时候,有种宁静亘远的气质。
芭蕾给人带来的改变,往往都是融入骨血的,举手投足间都带来安定沉静的魅力。
同学们眼睛一瞬不瞬看前方,每个人心里都留下了这无法忘怀的一幕。
阮宵美得像画中的少年。
寒假过后,周牧野的生物竞赛成绩也出来了,不出大家意料,他成了全国仅有的那四个人,将于不久后代表参加国际奥林匹克生物竞赛。
二月底的最后一个周五,周牧野放学后照例去云燕的别墅接阮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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