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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咯?”
阮宵拿着作业本,无力塌下肩,这才切实感受到,自己在学校里是个边缘人。
在书里,原主一心围着渣攻转,已经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早就被大家贴上了怪胎、恶心、不知羞耻的标签。
虽然知道,脸面是要自己挣的,但阮宵现在跟原主感同身受,出于私心,还是忍不住想,同学们大可不必这样对他。如果人人献出一份爱,世界将会更美好。
平时不交作业,没人管,但今天运气尤其不好。
上午最后一节课,数学老师讲试卷的时候,讲到一道几何证明题时,突然怒从心中起,拍着黑板,恨铁不长钢:“说了多少遍,证相似,比线段,遇事不决添平行线,都高三这个时候了,还做不出来!还做不出来!”
数学老师将花名册纸张扔得哗啦响:“这题我不讲了,找个人上来做。”
又临时决定:“就找今天没交作业的人,谁?站起来吧。”
班里安静了好半天。
直到数学老师等得暴躁,捶了下讲台:“谁!?”
第三排靠窗位置,才慢吞吞站起来一个人。
数学老师看到是阮宵时,立即就后悔了。
但话都放出去了,只能让阮宵上讲台。
阮宵在全班同学的窃笑声中,硬着头皮走到黑板前,接过老师手中的粉笔,再抬头一看黑板上的多面体,整个就垮了。
什么呀这是。
阮宵从小到大成绩就不行,好不容易考进个中等水平的高中,成绩常年吊车尾,到了高三早已无力回天。
再看眼前的这道证明题,他除了晕,还是晕,连线段关系都绕不清。
数学老师腰侧抵着讲台,斜扭着身体看阮宵。
下面时不时传来“噗嗤”一声憋笑,又被老师眼神凶狠地瞪了回去。
阮宵犹犹豫豫磨叽了半天,最后粉笔软塌塌地在黑板上蹭出一个“证:”,然后,就怎么都写不下去。
数学老师知道阮宵智力低于正常学生,不存在为难他的心思,给了个台阶下:“那你叫个同学上来,帮你一下。”
阮宵捏着粉笔的手指紧了一下。
这要求对他来说,可能比把这题做出来还难上一层。
他光用一上午就见识到了,他在班里的人缘差得离谱。
阮宵回头,看向的第一个人是秦双琪。
秦双琪立即伏下身,双手合十,对他拜托拜托,藏在书本后面装死。
这位姐也是位不可多得的学渣。
阮宵将粉笔攥进掌心,抿了抿唇,又将目光移向班级角落,将全部希望都寄托于坐在那儿的少年。
众人随着阮宵的目光,齐刷刷看向角落。
周牧野微微侧着身,一手撑额,一手放在桌子下,低敛眼睑,一看就知道在上课玩手机。
窗台边光线较为明亮。他穿着那件白色兼淡紫条纹的运动校服,背景是大片金黄色的悬铃木,整个人松懈地靠坐在那儿,身材高大,曲着一条长腿踩在桌下横杆上,膝盖超过了课桌肚边缘。
垂着长睫时,神色寡淡,浑身透着股猫柳春眠的慵懒劲儿。
周牧野很快察觉到了什么,懒懒地撩起眼皮,看到讲台上的阮宵,视线未作停留,再次淡淡垂下,继续玩手机。
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同学们再次看向阮宵,眼底耻笑的意思很明显,笑他的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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