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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马车,她才放下心来,正欲劝两句,只见自家公主沁了雨水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一开口,鲜血顺着嘴角溢出来。
文鸢大惊失色,“公主!”
*
谢柔嘉再次睁开眼睛时,已回到自己的房中。
守在一旁的文鸢见她醒来,忙道:“公主可还觉得哪里不适?”
谢柔嘉道:“去把两幅画拿过来。”
文鸢连忙去拿。
片刻的功夫去而复返,将其中一幅画在她面前展开。
谢柔嘉伸出指尖摩挲着画像上头的男人,想了许久,经消失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出来。
那串手串,是她送的。
那一回她生辰,她与卫昭在一十分别致的小酒馆吃酒。
吃到一半,卫昭被人叫了去,迷迷糊糊地她好似瞧见裴季泽,还当自己做了梦。
谢柔嘉捧着那串紫红色手串跪坐在地板上,抬起盈满泪水的眼望向文鸢,哭道:“我在朔方等了他两年,恨了他两年,可他明明来过朔方,却不肯告诉我,他凭什么这么对我!他到最后,宁愿死,宁愿和离,都不肯同我说一句实话。文鸢,他就这样丢下我走了,你知晓我心里多恨他吗?我绝不会去他的坟前看他,我也绝不会祭奠他,我将来死后,更加不会同他葬在一处!”
这天夜里,谢柔嘉抱着那两张画哭得撕心裂肺。
翌日晌午她入宫去见了天子。
自上次行宫事变后,正当盛年的天子像是一夜之间老去,两鬓半百。
他见到她很是高兴,忙邀请她对弈。
谢柔嘉并未上前,而是站在三步开外的地方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她想起自己幼年时,妄图在他这里得到一丝温情,不知为之付出多少努力,可得到的永远是一脸嫌恶的斥责。
她一直在想,一定是她哪里做得不够好,所以他才这样讨厌她,想了很多年都未能想通这个问题。
后来她与裴季泽成婚,他竟突然对她转换态度。
她既忐忑又高兴,以为他终于发现自己的好,原本不过是裴季泽替她洗清了自己作为野种的嫌疑而已。
她一想到幼年的自己,是如此卑微地讨好着眼前卑劣的男人的那一点儿可怜的亲情,就忍不住想要作呕。
就为了那么一丁点儿微不足道的父爱,她亲手葬送了这个世上最爱自己的男人。
多么可笑!
谢翊见待自己一向恭顺的女儿用一种厌恶而又憎恨,甚至是鄙夷的眼神打量自己,不由地心生愤怒,“你这样瞧着朕做什么,是不是朕这段日子待你太好了!”
话音刚落,只听她用十分遗憾的语气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为何我的亲生父亲不是裴温那样顶天立地的大将军。”顿了顿,又道:“有一件事,我想您应该很想知晓。阿昭,他的亲生父亲姓卫。阿昭他,从来都不是什么野种。”
说完这句话,她从谢翊的脸上先是看到震惊,继而是难以置信与羞辱愤怒。
一张脸几乎涨成猪肝色的男人指着她手颤个不停。
谢柔嘉知晓他这是急火攻心之状。
果然,下一刻,他一张口一口鲜血自口里喷涌而出。
早有准备的谢柔嘉退后一步,才未被波及到。
她敛衽向摇摇欲坠的男人行了一礼,好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行至殿外后,听到里头传来男人暴怒打杂东西,以及传召贵妃的声音。
他的确被戴了绿帽子不假,可给他戴绿帽子的却是江贵妃。
这是江行之临死前告诉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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